“乖。”秦泰把她包得緊實,在她耳邊說話:“怕是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先熬過這晚,明早出了日頭,自然能回去。”
姜黎沒再做無謂的抗拒,她還是覺得冷,伏在秦泰懷裡,兩隻手慢慢滑下去抱住他的腰。她腦子裡還有些別樣的意識,手指滑過秦泰腰的時候,感覺得出秦泰身子精壯。她便抱著他,把臉貼在他胸口,索求溫暖。
即便如此,姜黎的意識還是在不久之後就沉入了黑暗。沈翼帶人手持火把找到他們的時候,兩個人已經在一棵大樹根下凍昏了過去。火把的光照裡,秦泰靠著樹幹坐在地上,懷裡緊緊抱著姜黎。他的衣衫包裹著兩個人,不分你我的樣子。
沈翼上去拉開秦泰的衣衫襖袍,便見得更仔細了些,姜黎的兩隻胳膊也抱著他,牢牢地箍在他腰上。他忽而目色深暗,臉上浮起比之山間寒氣也不輸的沉鬱之色。
作者有話要說: 扎心了,老鐵
第22章 拷問
有些東西是這樣的,你極力想要放下且忘記,卻總會在某個時刻,某個場景下,一碰即燃。沈翼忽而想起京城裡的丁煜,他和現在的秦泰是全然不同的兩個人,但在此刻,給他的卻是一樣的感覺。他伸出手的手臂帶著力氣,從秦泰懷裡拉出姜黎,抱上她,沿著火把照亮的來時路回到山下,直抱去營地。
姜黎的身子是僵的,即便裹上了裘皮斗篷,也沒有回起半點溫度。到了營地,沈翼把她直接抱去自己帳裡,給她脫下內外衣衫,只留最裡頭的褻衣小衣,然後把她塞進被子裡。那邊又對外頭的人下吩咐,讓煎些去寒生暖的湯藥過來。
大夫把湯藥端來了,大半夜裡的,自己冷得抖身子,跟沈翼說:“我讓人去阿離姑娘帳裡叫一個來,給她喂下去。”
“不必了。”沈翼去他手裡接過湯藥,“你也出去吧。”
這是要自己伺候的意思,大夫管不得這些,只好應了聲出去。這也不得閒,還得往秦都尉帳裡看看那個去。傍晚的時候發現這兩個不見了,軍營周圍找了一氣也沒找著人。後來問這個問那個,知道些兩人的行蹤,又過了印霞河往山上找去。一找找至這大半夜,折騰這個折騰那個。可也好在找著了,否則這兩人不定能活著到明早兒。
沈翼看著大夫出去後,便端著那碗湯藥去到床邊。他拿了勺子舀上一些,往姜黎唇縫裡喂。也是自然的,那唇抿得緊實,喂不大進去。他索性也就不拿勺子餵了,吞了一口到自己嘴裡,一點點兒地對著她的嘴又給喂進去。
喂罷了,擱下碗勺來,脫得自己渾身上下只剩一條褻褲,去她旁邊躺下來。而後伸了手圈進懷裡,把她裹得嚴嚴實實的,貼得無有縫隙。帳裡有微弱的燭光,沈翼便看著她,盯著她睫毛在眼下打下的扇子般的光影,然後感受著她身上一點點地生起溫度。原本呼吸低弱,也慢慢在他的溫暖下漸漸平緩深勻起來。
沈翼看著她的臉,看得心頭生出刺痛,把臉埋去她頸窩裡,忽而低聲囈語,“是不是這輩子都不可能是我……”
或許她躲在秦泰懷裡死死抱著他就是單純地為了取暖,可是為什麼,她為什麼要跟秦泰兩個人,單獨去山上?在這之前,誰又能確保他們什麼都沒做。孤男寡女,深山野林,一隻鳥兒的叫聲都沒有,為什麼要去那裡?
他的唇貼在姜黎的頸窩面板上,慢慢滑到肩上,終究是沒耐住咬了下去。那裡還有他第一回咬過留下的傷痕,淺淺的白印子。口齒間使了力氣,帶著許多的複雜的情愫。姜黎忽而有了知覺,在他懷裡悶哼出聲,卻沒有醒過來。
沈翼這便就鬆了口,仍是把臉埋在她肩窩裡。心裡的各種情愫交織在一起,痛苦難耐。他伸手去探姜黎的手,已經沒有冰寒之意,暖暖的,軟軟的。那手背上,還能摸到凍瘡疤的痕跡。而後他便貼著嘴唇在她脖子上印下一個吻來,掀了被子穿上衣服,挑手拿上架子上的長劍,帶一壺清酒,攜一個火摺子,出了帳篷。
他在營地北面的小山上落下腳來,點了一堆篝火,吃酒舞劍。這兩年多的經歷在眼前一頻頻閃過去,他在戰場上殺伐,刀光劍影裡賣命。他是為了今天的功名嗎?他不是。秦泰說得沒錯,他是個沒出息的人。大約自古如此,為了女人而沒有了自己人生的人,都是最沒出息的。
他累了,深喘著氣拄劍立身,把最後一口酒吃下。而後在旁側坐下身子來,滿眼虛空。
他就這麼坐到晨曦將至,看著小山裡跳動起隱約的光點。透過光禿的樹椏,能看到東方升起的啟明星。他從地上爬起身來,拍拍身上的塵土,抬腳碾滅面前的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