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斟滿酒,然後說:“一桌上坐了,就都是朋友。”
這種話,在這一刻之前,誰都想不到會從丁煜或沈翼哪個人的嘴裡說出來。可是,這會兒就是兩個人坐在同一張桌子上,說著是朋友的話。韋卿卿迷糊,看今兒的丁煜與往常不同,自己卻不能多問什麼,只得配合。
配合了一會兒,她也就發現了問題。在沈翼和姜黎面前,她和丁煜好像是對假夫妻。或者是說看多了相敬如賓的夫妻,這會兒看到沈翼和姜黎之間默契的點點滴滴,心裡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大凡是個女人,都是渴望被人捧在手心裡的。這種捧,不是說日日拿你做個姑奶奶,不讓你做一點事情,而是能在許多些微小事上留心留意,只一個微小的動作就能暖到你心窩裡。
韋卿卿也就明白了丁煜今天為什麼看起來和平時不一樣,大約也是受到了刺激。他一直是個溫潤有禮的人,在酒桌上從不貪杯,今兒卻不是。他明顯想和沈翼拼個高下,酒一杯接一杯的喝,甚而說出,“誰先倒下誰就是孫子!”這種話。
沈翼原就不是受禮教束縛的人,從他對待姜黎的態度上就能看出來。他又出身行伍,這會兒自然也不示弱,與丁煜愣是硬拼。酒吃得多了,話也就自然多起來,心裡設的防線也就不再是防線,許多事情在酒醉裡就吐得乾乾淨淨。
丁煜已經不能很穩直地站著,雙手撐著桌沿兒,盯著姜黎口齒不清問:“阿黎,你喜歡上他了是不是?你喜歡上……這個混蛋了……是不是?”
沈翼聽這話就不高興了,也站起身子來,推他肩膀一下,舌頭也發大,“你說誰是混蛋?”
丁煜被他推得趔趄幾步,還是被韋卿卿扶住了才沒倒下去。然後他又努力站直了,靠韋卿卿扶著而不亂晃身子,看著沈翼道:“你就是個武夫!粗人!你配不上阿黎,以前配不上,現在配不上,以後也配不上!”
姜黎怕沈翼醉起來上去打丁煜,便也起身拉著他,勸他,“別鬧,我們回去罷。”
“回什麼回?!”沈翼還沒說話,丁煜看著姜黎出聲,又道:“還不是你正兒八經的男人呢!就這麼護著他,我不開心!今晚不醉不歸,誰走誰特麼……孫……孫子!”
韋卿卿看著丁煜這樣也是頭一回,眉頭蹙得緊,對姜黎說:“他平時不這樣的。”
姜黎哪裡有不知道的,自己這邊還要看著沈翼,也道:“他也沒喝成這樣過,要不勞煩韋姐姐借輛馬車給我們,這樣沒法回去。”
沈翼卻也沒有這會兒就回去的心思,轉頭開看姜黎,拍拍她的手,七葷八素的樣子,非還說:“乖,酒還沒吃完,話也還沒說完,還不能走。”說罷看向丁煜,勾勾手指,“孫子,來!繼續喝!”
丁煜一副誰怕誰的樣子,二話不說,端起酒杯來就悶下一杯。辣得嘴巴沒知覺了,這會兒也不吃菜過嘴了。沈翼看他這樣,自己自然也就端起杯子來吃下。擱下酒杯來,他抬起腳搭在椅子上,看著丁煜說:“我知道你來軍營是想帶走阿黎,但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你現在有什麼?你憑什麼覺得你能帶走阿黎!你都有媳婦了,還惦記我們阿黎呢,還惦記我沈翼的女人呢,你快死了這條心罷!”
丁煜想上去踹沈翼,被韋卿卿給拉住了。沈翼便冷笑,冷笑在醉酒的時候看起來傻笑,他又看著丁煜說:“你來!你過來!看我能不能把你打殘咯。就你那身子骨,我沈翼讓你半截身子,不動腿!也能把你打殘!”
“來來來!”丁煜往自己頭上指,“往這兒打!”
沈翼這就放下了搭在椅子上的腳,去到沈翼,衝他腦門就是敲了幾下,說:“我就打了,你能怎麼著?”
姜黎一時沒拽住沈翼,這會兒趕緊上來拉,及時給拉走了,嘴上說:“你要死了,真打啊!”
韋卿卿也死拖著丁煜,讓丁煜抬起踹沈翼的腿踹了個空。這要不攔著,肯定就真打起來了。韋卿卿實在無語了,完全沒見過這種事情。她也沒轍,在中間拉架拉得自己累半死,一面喘氣一面問姜黎:“怎麼辦啊?”
姜黎倒是不擔心沈翼和人打架,橫豎他不會吃虧。但這會兒要是放開手讓他們鬧,丁煜肯定會很慘,所以還是隻能拉著。韋卿卿問她怎麼辦,她哪知道怎麼辦。兩個大男人,這麼大身架子,憑她們倆根本管不了。
就這樣,丁煜和沈翼還在那說話呢。丁煜這半天又想起來回沈翼的話,說:“我沒惦記你的女人,我有媳婦兒,你瞧,這是我媳婦兒,卿卿。阿黎,阿黎是我妹妹,我不能丟她在軍營裡受苦,你懂嗎?!當年我沒插上手幫忙,我這裡!”說著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