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中的一人騎馬回頭。她要如意把話帶回去,如果壽王有意拉攏,讓沈翼投了壽王,不必糾結。她姜家已經沒有了,世人知不知道真相也都沒有任何意義。
如意本膩著不想走,但看她的樣子,知道事情嚴重,這話必須帶到。是以也沒再多纏著,與她道了別,便帶著她囑託的話,又往京城裡回。餘下路途,便留給姜黎和阿香兩個人走。
沈翼趁夜送走姜黎後,那一夜幾乎是沒睡的。次日一早便派了人手去城裡接人,把家裡的父母哥嫂都接過來。下人只帶幾個隨手要吩咐到的,多餘的便留在宅子裡。沈夫人這時候還惦記著沈翼的子嗣問題,自己的丫鬟都沒帶,只帶了雙喜。
沈翼的父親和大哥近來也受排擠,被挑毛病踢出了京城護衛的隊伍,丟了官職。這與那死掉的兩個營妓一樣,都是給沈翼的警告。如果他一意孤行,勢必會失去一切。
沈翼把家中二老和哥嫂侄子侄女接過來後,讓士兵們在他帳篷附近搭起三座新帳篷,放下他們的行禮。沈老爺沈夫人和沈煦知道最近朝中形勢嚴峻,沈翼偏還是弱勢那一方。心裡也知道他接他們來軍營裡是避難的,這會兒心裡也都不踏實。
在他們收拾行李的時候,軍營裡又來了人,是壽王派來的門上清客。沈老爺和沈夫人聽說是壽王的人,自然關心,便讓自己大兒子沈煦去沈翼待客的帳篷外偷聽去。軍營裡守帳計程車兵都知道他是誰,勸他他不走,也就任他在帳門外貓著。
沈翼接待了那個壽王派來的門客,是個說話文縐縐的人。與沈翼坐下吃茶,大道理先說上一番,而後才表來的目的,對沈翼說:“皇上大勢已去,在朝中已無多少實權,他老人家老了,便有些莫名的執拗。王爺就是他的長子,為何非要和王爺過不去呢?這不是與自己過不去麼?”
沈翼不說話,給他斟茶,又聽他說:“給了沈將軍幾日時間了,不知沈將軍想清楚了沒有。王爺說了,皇上許了您什麼好處,他到時加倍給你。禁軍統領是您的,正一品鎮國大將軍,也是您的。若您想棄武從文,都是可以的。”
沈翼又坐著陪他吃了幾杯茶,聽著他兜兜轉轉把話說完,便給了他一句,“您回去吧。”
這就是不答應了,壽王這門客也是不解,又道:“沈將軍這是為何?咱們王爺是給您面子,您卻這般執拗呢?你真覺得憑自己這點兵力能與王爺抗衡麼?王爺不過是看你有些才幹,怕你走錯了路,誤了自己的前程。識時務的,合該早投明主。”
沈翼從案邊起身,衝他抱拳,請他起來,“王爺手下比末將有才幹的人何止一二,輪不到我統領禁軍,更輪不到我做那這一品的鎮國大將軍。若我為皇上做成了,這些東西只能是我的。”
壽王的門客忽笑出來,搖著頭出帳篷,“螳臂當車,蚍蜉大樹,異想天開……可嘆可嘆……”
壽王確實沒把沈翼放在眼裡,做那些舉動並讓門客來軍營裡當說客,不過就是想少他這個麻煩。雖是小麻煩,但沒有總比有好。假使把他收做自己人,那便是一點後顧之憂也沒有了。這會兒見他不鬆口,也不著急,給他時間再做考慮。畢竟,誰都能瞧得出來,怎麼選擇才是最好的。
卻說沈煦在帳門外偷聽,聽不清楚裡頭具體說了什麼,在聽著人出帳篷來的時候,拔腿便就跑了。回去後到沈老爺和沈夫人面前,把聽來的零星話語說給二老聽,只道:“壽王要收買二弟,給他做禁軍統領,還有鎮國大將軍。”
沈老爺和沈夫人一聽這話那是十分高興,沈老爺便自問:“翼兒答應了沒?”
沈煦蹙眉,“沒聽得太仔細,二弟說話聲音略小,不比那個慷慨激昂。”
沈夫人卻笑著道:“肯定是答應了,為什麼不答應?翼兒又不傻。”
因三人就當沈翼是答應了,叫收拾行李的丫鬟先停下手來,只等沈翼再派人把他們送回去。然一直等到暮色四合,也沒等到軍營裡有人來送他們回去。沈老爺和沈夫人這就不解了,自去沈翼帳裡等著他回來。等到晚上用飯時分,叫伙房把飯都送到沈翼的帳裡,見著沈翼回來,也就坐下一塊兒吃飯。
沈煦在自己帳裡和王氏吃了兩口,聽說沈翼從訓練場地回了帳裡,擱下筷子讓王氏自己吃,也去了沈翼的帳裡。這便一家四口坐下,一個不少。沈老爺端著碗,夾了幾筷子菜,才問沈翼,“今天不送咱們回去,那明兒送?”
沈翼沒聽明白,抬頭看向他。沈夫人夾了塊肉送到他碗裡,接話道:“你瞧瞧能不能再給你爹和你大哥各求個前程,也不能真就呆在家裡。”
沈翼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