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是要有正妻的。正妻娶得遲,家裡也一定會給他收幾房小妾。我早在塞關的時候就想過這個問題,不會往心上放。只是心裡有其他事,覺得裡頭吵,白日裡又睡多了,睡不著,所以想出來一個人靜靜。”
阿香知道,她心裡的其他事,還不會對她說,是以她也不再追問。這就抽出自己手來,覆在她手背上,“要不要我坐這兒陪你?”
姜黎搖搖頭,“你不是喜歡熱鬧麼,你進去跟她們說話去吧。我自己在這裡坐會兒,等困了我就進去。”
阿香看她確實不是需要人陪的樣子,便拍了拍她的手背,自個兒拉拉肩上的褂子,隻身進帳篷去了。進去後躺下與人閒說,都是些不著邊際的話。
姜黎便一個人在外坐著,周圍夜色漫漫,卻再也沒有塞關時候有的荒涼感。她抬起頭看月亮,月亮躲半截兒在雲紗下,這京城的月亮,與塞關的也不同。總沒那麼清冽了,好似蒙上了一層溫色,扯開雲紗,又躲去樹梢後面。
姜黎就這麼在帳外坐到夜深,想著這會兒忙和了一天的沈翼大約也已經在自己家的榻上睡下了。想想又覺得黯然,沈翼是功成名就衣錦還鄉閤家歡,自己卻是身陷泥潭,身份低賤,連一個人都不敢去見。她抿唇吸氣,看著天上的閃閃的星辰說:“這是你給我的報應嗎,老天爺?”
老天爺可不回答她這話,飄過稠雲,擋住一片星星,讓天空更沉寂起來。她低下頭來,看著自己光禿的指尖,想無可想。在她看了一氣的時候,視線裡忽出現一方袍角,沿邊兒有隱約的蝙蝠紋。姜黎頓了頓,抬起頭來,便見著沈翼站在自己面前。
沈翼往她面前伸出右手,她愣了一下才抬手搭上去。等藉著他手上的力氣站起身子來,才開了口問:“你怎麼回來了?”
沈翼打橫把她抱起來,往自己營帳那邊去,“怕你等我等一夜。”
姜黎勾住他的脖子,“我沒有在等你,只是白天睡多了,這會兒睡不著。”
“是麼?”沈翼看她一眼,沒有再多餘的話,抱著她到營帳前,抬腿撩開帳門,側身進去。到了裡頭把她放到床榻上,自己順著動作俯身在她身上,便吻了下去。姜黎碰上他的唇,才聞出來他身上有酒氣。想來是梳洗後換了衣裳來的,剛才抱著她的時候才沒聞到。
☆、46。熟人
她歪歪頭要避開沈翼的唇,卻發現他氣息濃烈,動作也十分熱烈,根本避不開。估摸著酒意起興,這會兒要做那事。可姜黎沒多少興致,使力用胳膊撐開他,看著他問:“吃酒了?”
“擺了家宴,都來敬酒,吃了一些。”沈翼拿開她的胳膊,眸子裡有水濛濛的霧氣,還是往她唇上吻過去。姜黎卻在他身下無有回應,身子躺得也僵直。
沈翼吻了一氣,發現身下的人全然不動情,自也就放開了她。而後半撐胳膊睜開眼睛看她,看到的便是一張無甚表情的臉。瞧著是沒有表情的,卻又覺得有情緒。他抬手在姜黎臉側撫了撫,看著她問:“在生氣?”
姜黎不自覺蹙了一下眉心,而後違心地搖頭。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生氣,但她知道自己沒有立場生任何氣。只是聞到他身上的酒氣,想著他出去跟別人觥籌交錯,心裡有一種不可控的不自在情緒。他惦記自己,連夜趕回來,本來應該高興才是。可聽他嘴裡說起家宴的寥寥數句話,還是覺得堵。但為什麼覺得堵,這又不能去深想。
姜黎這便又自己閉上了眼睛,微微抬起頭來,貼上沈翼的嘴唇。吻了兩下,又微微探出舌尖來,挑開沈翼齒縫,深吻下去。沈翼這時候沒有任何耐力,不過挑…逗這一下就入了情。他壓去姜黎身上,伸手扯掉她身上的衣衫,吻得她氣喘吁吁,而後慢慢擠身進去。
輕微的酒氣燻得兩人都發暈,這事上便更投入。沈翼甚而有些不知疲倦,激情久久不褪,在姜黎呼吸最重的時候,掐著她的腰身在她耳邊說:“叫我……”
姜黎便咬著自己的拳頭,一面強忍身體裡的強烈刺激,一面一聲聲叫沈翼的名字。每叫一聲,那刺激便重一分,讓她幾乎要溺死在那樣的快感裡。在最後幾乎難以承受的時候,她便嚶嚶地哭起來。而後這緩解式的哭又牽動起情緒,她便坐起來抱住沈翼,在他耳邊說:“沈翼,我們從最開始就錯了……都是錯的……”說罷了低頭在他肩膀上發狠似地咬下去,直咬出滿嘴的血腥氣。
沈翼在疼痛中發洩掉身體裡所有情…欲,而後便抱著姜黎,忍痛讓她咬。等她鬆開自己肩膀,也沒有吭出一聲。姜黎身上情…欲退得慢,等退得差不多時,身體裡已經不剩任何力氣。她趴在沈翼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