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眸,正巧與一道深情眷戀,來不及收回的視線撞在一起。
唇邊笑意加深,連眸子裡都帶著笑意。
納蘭言澈不知道為什麼要笑得如此燦爛,可是,明明笑得那般燦爛,明明想要看到她,心裡卻疼得緊。
十幾年了,要怎麼做,才能學會放手呢?
我總以為自己可以忘卻,可每每看到你,沒有人知道,我笑得那般燦爛,表現得那般自若,但所有的堅持與偽裝都會分崩離析。
蝶衣,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
沒錯了,納蘭言澈看到的人,正是南宮蝶衣。
其實,納蘭言澈出現的第一時間,南宮蝶衣就看到他了,明明一切都結束了,明明知道完全沒有可能,可她還是忍不住想要看看他。
這一看,便失了神,直到納蘭言澈視線投過來,她有些猝不及防,所有情緒在第一時間隱藏好,可還是被他捕捉到了。
明明很喜歡看著他笑,可是,為何會那般心疼呢?
言澈,是否,我可以理解為,你的心裡還有我?
兩人相望無言,實則,流轉的波光中,已蘊含了千言萬語。
納蘭言祈將一切都看在眼底,心中只剩下一嘆。
這兩人,分明就彼此喜歡,這麼多年了,一個裝得風流瀟灑,流連青樓,身邊百花爭奇鬥豔,卻無一人能真正入得眼,心裡的位置始終無可替代;一個冰冷無情,可卻情根深種,拔都拔不出來,偏要裝作不在乎。
納蘭言祈猶記得多年前的某日,納蘭言澈興高采烈地說要去跟南宮蝶衣表白,然,卻是十分沮喪地歸來。
當時,納蘭言祈就問納蘭言澈,是否被南宮蝶衣拒絕了,納蘭言澈說沒有,因為他連表白的機會都沒有。
如此多年過去,納蘭言祈愛上百里晨曦之後,更能看透一個人的真心,當年的事情如何,他並不清楚,他有些不明白的是,這兩人,分明對彼此有意,為何,卻無一人敢說出口了?
金光離身,漩渦光束再次恢復平靜,納蘭言祈縱身而下,走到納蘭言澈身邊,壓低聲音,用只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問“國事處理好了?”
“好了。”納蘭言澈也問“找到皇嫂了嗎?”
“沒有。”說到百里晨曦,納蘭言祈眸中便會不自覺地多幾分柔和,同時,又覆著些許擔憂。“我去了一趟無望山,並無她的行蹤。”
“別擔心,皇嫂定然沒事的。”納蘭言澈忍不住安慰道。
“我相信!”納蘭言祈是真的相信,以百里晨曦的性子與身手,及其身邊帶著的人,絕非一般人能夠傷得了的。
閉上眼,穩了穩心神,納蘭言祈又問納蘭言澈“你真不打算再爭取一回?”
“如果有一百步,她只要踏出一步,我便能走出最後那九十九步,可是,她不僅不踏出那一步,反而往後退,你教我怎麼辦?”納蘭言澈也很無奈“蝶衣也是我們的師妹,你應該懂得我的擔憂。”
“走吧,過去打聲招呼。”納蘭言祈心中一嘆,有些事情,確實是不盡如人意的。
納蘭言澈沒有拒絕,隨著納蘭言祈走向南宮蝶衣。
正如納蘭言澈所言,南宮蝶衣不僅不會往前走,反而往後退了一步,納蘭言祈眼尖,在南宮蝶衣後退之時,開口喚住了她“蝶衣。。。”
聞言,南宮蝶衣不得不停下腳步,看著納蘭言祈與納蘭言澈二人走來,面上早已是招牌的冷漠無情,仿若他們之前看到的深情,根本就不是她所表現出來的。
近了,南宮蝶衣才輕啟朱唇“祈師兄、澈師兄。。。”
“你一個人來的?”納蘭言祈點了點頭,隨即問道。
“皇兄在忙國事,想來,這幾日也該到了。”南宮蝶衣如實回答。
“一起走吧。”於納蘭言祈而言,已經沒有再留在此處等著的必要了。
南宮蝶衣說“方才,見你輕易接近漩渦光束,毫髮無損,還以為。。。”
“以為我是開啟寶藏之人?”納蘭言祈接下南宮蝶衣的話,說“興許是我運氣好吧。”他無法說出對那光束有種特別的感覺。
“走吧,找個地方休息一下。”納蘭言澈總算是開口了。
南宮蝶衣並未拒絕,與納蘭言祈、納蘭言澈兄弟二人同行。
行至一半,納蘭言祈估摸著時辰差不多了,尋了一個藉口離開,將空間留給納蘭言澈和南宮蝶衣,他是從心底裡希望這二人走到一起的,具體,還是要讓他們自行去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