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除了有意挑釁馮秋蓉之外,還真未有過他舉,聽出他此話確是真意,祁溟月不禁略感有趣,退下了眼中的冷意,搖了搖頭,“沁羽所為合了溟月的心意,解決了一個麻煩,治罪自然是不必,但沁羽此行的任務……聯姻之事大臣們都甚為反對,父皇與我也無意此事,想要溟月立妃也並不是容易之事,看來,沁羽此行怕是白來了。”
“沁羽從不強求,世間之事本應順應自然,女皇陛下要我來,我便來了,能不能成事,自有天意,沁羽也絕不是自以為是之人,能做的該做的都已做了,其他於我無干,若再有機會,我自會抓住,若是沒有也不會強求,太子殿下不必太過妨我,待沁羽想走之時,自然會離開,而今,我可還未放棄呢。”
說著這番話時,他抬頭望著天色,不知瞧見了什麼,口中低低的哼唱起來,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停了曲,又對著祁溟月說道:“此處我已住的慣了,太子殿下下令要所有人遷出,不知沁羽遷至何處?使臣驛館嗎?”
對沁羽,似乎還是放在眼前安全些,祁溟月略一思索,“既然是慣了,便仍住在此處吧,以使臣的身份。”韶華殿離炫天殿並不太遠,命人看住沁羽的舉動也方便。
“多謝太子殿下。”沁羽這才站直了身,依足了禮數道謝。
“我希望使臣在蒼赫過的安好,切莫再多些多餘的事。”這一回合了他的心意,將計就計,順便讓那些大臣們安分了不少,對沁羽他也並不打算如何,若再有下回……眼中帶著笑意,祁溟月對著身前之人,極為緩慢的開了口,“使臣好自為之,溟月可不想見你同以前那幾名使臣一樣吶。”
當年,有幾位使臣在蒼赫丟了舌頭,還都是面容姣好身段妖嬈的美人,蒼赫帝未曾憐惜,為著當時才六歲的二皇子祁溟月的一言,便命人當場割去了幾人的舌頭,對蓮彤之人而言,失去了舌頭簡直如女子被毀了容貌一般,而後女皇陛下便甚少再遣人來蒼赫了。
對這段往事,沁羽自然不會不知,“多謝太子殿下,沁羽自會小心。”再過些時日,若還是沒有可為的機會,不如便回去蓮彤吧,女皇陛下那說風便是雨的性子,遇上蒼赫的著兩位,也無可奈何了。
頗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祁溟月轉身離去,今日他得了空,本是打算去小七那裡瞧瞧,想起沁羽之事未了才過來一探,這邊事了,他便出了韶華殿,想起昨日父皇對小六小七的態度,不由嘆笑著搖了搖頭,一路往小七所居之處行去。
此時的祁堯宇和祁子毓正在一處空地上相對而立,各自手中都握著一把長劍,凝神對視了許久,祁子毓才要踏步往前擊去,祁堯宇卻忽然撤了劍,害得他連忙收了勢,一陣踉蹌之後才站穩了身。
“這是怎麼了,不是說了要練劍,等二皇兄來了不會丟臉嘛,這會兒怎麼把劍給收起來了?”祁子毓不明所以,臉上氣鼓鼓的有些抱怨。
祁堯宇撓了撓頭,又嘆了口氣,“我才想起來,昨日對父皇和二皇兄說的話,哪裡是二皇兄答應了我,分明是二皇兄幫我圓謊才是。”昨日從御書房出來,先是高興了一陣,後來才朦朦朧朧的記起這句答應是怎麼來的。
被他這麼一提,祁子毓也使勁回憶起來,“對啦,好像是你說同二皇兄交情好,二皇兄願意教你習武。”對兒時在武場的所見所聞,至今都讓他難以忘記,那時候二皇兄便已是他們兄弟最羨慕最欽佩的人了。
“若是二皇兄想清楚了原委,不來了可怎麼辦?”祁堯宇有些喪氣的在一邊坐了下來,仔細想來,那時候二皇兄的答允是可以不作數的。
“二皇兄已答應了,怎麼會不來,過幾天我可天天來你這裡候著,二皇兄一定會來的。”
“如果父皇不讓二皇兄來呢?那時候再御書房裡,你可見了,父皇像是有些不高興。”祁堯宇回想起昨日,總覺得有些古怪,“六皇兄,昨日御書房,父皇瞧我的眼神有些怕人,你呢,有沒有覺得?”
“大家都說父皇不好親近,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再說不光是我們,那些大臣們見了父皇也一樣的害怕,”祁子毓也坐了下來,搖頭晃腦的說著,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當然,除了二皇兄。”
二皇兄是父皇最寵愛的皇子,自小開始便是了,小時候他們嫉妒過羨慕過,也盼著父皇能親近自己,可後來時間久了,知曉了父皇的厲害,便開始畏懼起來了,倒是二皇兄,能有這麼一個皇兄,是他們的驕傲,只可惜,一年間也見不著幾次面。
“父皇是不是不喜歡我們見二皇兄?”祁堯宇垂著頭沉默了半天,突然蹦出了這麼一句話,幼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