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哭好了。再怎麼哭也回不了家。”新加入他們的男孩拉開一把椅子,自顧自坐下。他平常不怎麼出現在這裡,因此頓時吸引了其他孩子的注意力。
潘西抹了抹眼淚,她對他有點印象。雖然不記得他的名字,但潘西知道這男孩是白城堡的小主人、羅齊爾的繼承人,所有人都預設他的地位比他們要高。
“你今天怎麼會過來?”小馬爾福主動湊上前問。
“我樂意。”男孩敷衍道,“你哭夠了?哭夠了就坐下。再吵我就叫人把你送到二樓去住。”
潘西打了一個寒顫——雖然她不是白城堡的長期住客,但是她也知道二樓住的是誰:那些螻蟻。
在一樓的夜夜笙歌中誕生的孩子,都只配做螻蟻。他們生來就註定為黑魔王的宏圖偉業而獻身。
桌子上擺著熱氣騰騰的菜餚,看上去十分美味。潘西不禁悄悄嚥了口口水,她這幾天一直又驚又怕,當然顧不上吃飯。現在不哭了,她才發現自己早就餓的飢腸轆轆。
但是,她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到了男孩左手邊的那朵玫瑰花上。它鮮紅欲滴,異常誘人。
“你喜歡?”男孩注意到了。
潘西怯怯地點點頭。
“我也很喜歡。這是今早我讓他們摘的。花園裡那個玫瑰溫室就是我的。”他用平淡的口吻炫耀道,引來一陣豔羨的目光,“你想要嗎?”
他將玫瑰遞到她面前,潘西受寵若驚,她看看男孩,他正用鼓勵的目光注視著她。
潘西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男孩卻在她即將碰到花的時候猛然縮回了手:
“想都別想。”他的臉上笑意全無,甚至帶著譏諷,“它可不是給你這種人的。”
玻璃面具
漫長的冬季如約而至。
她很喜歡早冬初露端倪的寒風,雖然冷,卻帶著真實的涼氣,在她看來這意味著自由,畢竟過去在生著暖暖爐火的屋內,她從來沒機會體驗被凍的感覺。至於玩雪什麼的,那是更早之前的事了。
西里斯的心思有所浮動。
讓哈利睡下後,他發現她既不在艾達的房間,也不在客廳,她的臥室裡也沒有人。他找了一圈,最後在閣樓上發現了她。她正靠在窗邊,披著浴袍,用梳子慢慢把溼潤的頭髮梳好。
剛見面時她膚色蒼白、氣色不佳、略帶病態,那可能是長期高度緊張帶來的後果。現在她似乎好轉了不少,慢慢展露出原本的模樣。這讓他不受控制地意識到她和七年前一樣美麗動人,甚至還要更漂亮。
“你看什麼?”她忽然扭頭,正好捕捉到他微微出神的目光。
“你發現我了?”西里斯深覺尷尬。
“你上樓時我就聽到了。”她歪著腦袋欣賞他的窘態。
“天氣冷。”他欲蓋彌彰地說,“小心感冒。”
“你好煩哦。”她拖長尾音,無端引人遐思。
你今天沒喝酒,也沒服用迷情劑。西里斯警告自己。別再做出和上次一樣的事。
“我有點緊張。”她把梳子隨手放在櫃子上,走到他面前。
負責給羅齊爾送信的人給了他們迴音,約定在明天用雙面鏡與羅齊爾進行交涉。埃德加說這場談話只會發生在她和羅齊爾之間,他們只是在一旁負責提示和記錄而已。
“沒關係。如果輕易就被激怒,她就不是羅齊爾了。”他口中安慰,心裡卻在想她穿這麼少會不會覺得冷。
彷彿知他所想似的,她靠的更近了一點。沉默讓人愈發心蕩神搖。直覺告訴他,她不會介意與他的親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