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斯隨手拉開兩本椅子,示意維森在他對面坐下:“你覺得不接受麻瓜出身的學生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
“當然是壞事了。”
“為什麼呢?”
“僅憑血統就否定一個人的魔法天賦實在是太愚蠢了,德姆斯特朗有可能因此錯過了很多富有潛力的學生。我猜這也是這所學校衰敗的主要原因吧?”
西里斯舒了一口氣,維森起碼不是純血主義者,這是個好訊息:“那你說說看為什麼你覺得學校應該教黑魔法?”
“因為白魔法的威力比黑魔法要小啊。阿瓦達索命咒致命,鑽心咒讓人生不如死,奪魂咒窺探秘密,三大禁咒各有所長,但是據我所知你們白巫師所用的魔咒裡沒有哪一個是可以造成如此巨大的殺傷力的。”維森條理清晰地講道,“如果學生們學會黑魔法,至少他們以後在緊急情況下可以以牙還牙。而且瞭解黑魔法意味著他們知道它們的厲害,所以有可能會更加謹慎對待。”
“你說的有一定道理。但是把黑魔法普遍化意味著更多人能接觸到他們,也就意味著有更多人會利用它去做不法的勾當。也許大部分人依然會對它敬而遠之,可是光那一小部分樂意深入探索黑魔法的人就可能給巫師世界帶來極大的震盪。人性不堪考驗,維森。”西里斯停頓片刻,“至於你所說的殺傷力,這牽涉到一個由鄧布利多提出的理論。”
維森果然皺起眉:“嗯?”
“他認為殺戮、傷害和殘忍會使靈魂受到玷汙、不再純粹,一些古老的書籍裡也認為大開殺戒會給施咒人帶來強烈的反作用。”
“這聽上去像……”維森的嘴唇嚅動片刻,“哲學。”
“是的,你現在大概理解不了。不過你不覺得殺人如麻是件好事吧?”
“不。”維森搖頭,“雖然你言之有理,但我還是覺得將黑魔法摒除在課程之外是一個很專斷的決定。”
“你可以繼續想這個問題。”西里斯不指望在短期內就扭轉維森的思想,“順便考慮一下你想成為黑魔法大師的理想。”
“你支援我嗎?”維森立刻問道。
西里斯沉默片刻,他的大腦飛速轉動著,最終他決定鋌而走險:“如果你能像你所說的一樣控制住自己並且把正確地運用黑魔法,那從理論上來說也不是不可以。”
畢竟事物不是一成不變的,觀點是在不斷被提出的。
每個東西滅亡時都未必是它誕生時的樣子。
每個人離去時也都未必是他從前的模樣。
維森的話讓他想起了一個人:
彼得·佩迪魯。
-1978年-
“這是什麼?”他剛剛結束一場長途任務,回家時卻發現海厄辛絲在伏案奮筆疾書,面前一字排開若干裁剪整齊的羊皮紙。
“喂,別動!那是我剛謄的菜譜。”海厄辛絲打了他的手背一下,西里斯吃痛,有些委屈地縮回手:
“你搞這個幹什麼?”
“這是彼得給我的呀,你肯定不知道他是個烹飪高手吧?”海厄辛絲抬起頭笑眯眯地炫耀道,“你不在家的這幾天我過的簡直是神仙日子。”
詹姆已成家,萊姆斯忙起來昏天黑地,所以在西里斯出外勤的日子裡,彼得經常受他所託前來和海厄辛絲作伴。雖然這個主意是西里斯自己提出的,但他突然覺得彼得好像和他的女朋友走的太近了一點:“他也就這點本事了。”
“別那麼刻薄嘛!”海厄辛絲瞪他一眼,“我覺得彼得挺好的。”
“我不喜歡你誇他。”
“哦,好吧。”她嘆氣,“某人又在亂吃醋。”
他沒有把對於彼得的評價放在心上,親了親她之後他就去洗澡換衣服,再出來時海厄辛絲已經整理好了桌上的東西:“其實你們應該對彼得好一點。”
“我們對他已經夠好了。”說實話,西里斯從來都看不起彼得,但他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我們讓他成為了最酷的掠奪者的一員,要不是我們他肯定只是個唯唯諾諾受欺負的物件。”
海厄辛絲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從前我在斯萊特林就是那個唯唯諾諾受欺負的人。”
西里斯一噎,自知失言,嘴上卻還寸步不讓:“你和他不一樣。”
“沒什麼不一樣的。”她明顯不高興,“你們對待彼得就好像科妮莉亞對待我一樣,只是施恩般地帶著一起玩玩而已。名義上說是朋友實際上只是找個跟班——”
“不不,我們可不是斯萊特林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