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而水卻越來越少,若是全部都是水田已經不夠用了。
這樣一來,大夥就起了心思,姓吳的想多要點水,說自己來得早,開得早,自己就該多要點水。
馬姓的百姓肯定就不樂意了,憑什麼你來得早就應該多用水,咱們馬姓的人就不是命了嗎?沒辦法,爭爭吵吵下去也不是辦法,大夥一個激動,打了起來。
好吧,聽說那一次打了好幾個時辰,不過吳姓的漢子終於退縮了,於是約定分水,三七分。
勝利一方可以得到七分水,可以保證水田的耕種,敗的一方就只有三分了,種點旱糧,餓不死保住性命再說。
第二年,吳姓的漢子鼓足了氣,鬥得發狠。於是扳回了一場,這幾十年來的勝勝負負,大夥都爭一個填飽肚子罷了。
今年的旱情來得特別嚴重,龍尾坑的水比往年又少了三分,看來今年打敗的一方,連旱糧也種不上了。
漢子走得很慢,步伐卻很穩。龍尾坑前往,是一塊開闊地,這裡足可以容納雙方各自一百人的對持。兩姓自己也有規定,出人的家庭,土地會得到優先的待遇。漢子不得不來,他有婆娘,婆娘帶著三個小孩,家裡只有十畝地。
漢子慢慢的在開闊地遊蕩,這裡是他的戰場,這裡就是他的希望。他仔細的看著每一個地方,甚至每一個石頭,每一個疙瘩,很多人都認為他在做多餘的事,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做的事並不是多餘。
有時候,一個小小的疏忽就可以救你一條性命。
眼看午時將至,漢子終於停了下來,找了一塊乾淨的地方,靜坐下來。彷彿是約定一般,越來越多的年輕力壯的漢子來到這裡,他們將會為自己的生存而戰。
“良鐵,今年一定要加油了。”年老的族長,揣著微顫顫的柺杖,馬良鐵連續兩年參加爭鬥而無一損傷,使得他成為馬姓的主力之一。
“嗯。”馬良鐵的話很少,雙手很有力,他也看出了對方確實有幾個驍勇的漢子手中拿著閃亮的馬刀,看來傳聞說得並不假,就是就不知道對方購買的兵器多不多。
若是就只有這麼幾人,自己還有幾分勝算。
太陽,逐漸升上頭頂,身體的影子也落到了腳下,兩位年老的族長,站在中央,吳姓的族長首先說話:“今年,我們吳馬兩姓百姓齊聚,就是為了協商用水問題,老頭子代表吳姓一百位英勇的戰士再問你們一句,你們若是放棄機會認輸,我們只取七分水,於三分你們馬姓,可否?”
“若是你們敗了,別說我們吳姓不講情面,今年的情況你們也看到眼裡了,我們吳姓要八分。”
“你們不要欺人太甚了。”馬族長雖然看到閃亮的馬刀在眼前晃眼,但又不用他們上戰場,自然不懼:“你們吳姓若是認輸,我們馬姓也只取七分。”
“好,很好。”吳族長不怒反而笑道:“刀槍無眼,還請諸位兄弟念在鄰里之情,點到即止。”
“好。”馬族長年紀雖大,但是脾氣卻不小:“那就開始吧。”
“停手、停手、都停手。”兩百個漢子,虎視眈眈,一個蒼白的聲音帶著喘息:“兩位老兄弟,都鬥了這麼多年來,今年就聽老夫一句話,雙方五五吧。”
來人正是在吳姓和馬姓中都頗有威望的陸老爺子,陸老爺子對馬姓和吳姓的百姓都有活命之恩,往年這些鬥輸了的百姓,家裡糧食不夠吃,陸老爺子都會借給他們糧食。
“陸老哥。”馬族長有點難為情說道:“不是我老馬不給您老面子,只是姓吳的欺人太甚,再者,再者今年大旱已成定局,大夥若是沒了水,活不下去啊,活不下去啊。”
“陸老哥,”吳族長也尷尬說道:“您老就不要摻進來了,兩姓都鬥了幾十年,您老勸得了今年,勸不了明年啊。”
“兩位老兄弟,就聽老哥一句話。”陸老爺子顯然是趕路,氣還沒喘過來:“老夫已將此事上報官府,官府必然不會坐視不管,你們稍安勿躁,等官府過來處置也好。”
“哼,官府若是有膽子,為何現在還看不到任何人,您老就不用說了,今年我們吳姓要定了,八分水,一分也不能少。”
“姓吳的,少在那裡吱吱歪歪,打過才知道,別以為你姓吳的賣了幾件傢伙,我們的漢子就怕了你。”
“實話給你說,我們馬姓的漢子,都是不怕死的爺們。”
“爺們。”馬姓的漢子,被年老的族長激起了勇氣,大聲吆喝,彷彿是要把對方嚇跑。
“好,好,好。”吳族長笑道:“那就打吧,那就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