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還要香,可是該死的漢人,怎能把這滾燙的香油倒在蒙古的勇士身上呢?
宋軍肯定是瘋掉了,蒙古的勇士不是羊肉,不是青菜,不用香油也可以吧。
那熊熊的烈火,燒得自己好憔悴,燒得自己好恍惚。
自己好想好想抱抱家裡的婆娘。帖木兒高高的舉著馬刀,死死的擋在頭部,好幾次該死的宋軍用長矛差點要去了他的生命,幸好從宋兵身上剝下來的盔甲還算堅固,長生天還在保佑著他,巨型戰車已完全吸引住了宋軍的注意,再也沒有石頭,再也沒有滾熱的菜籽油,再也沒有長矛。
“殺!”帖木兒大聲嘶喊,這種感覺很好,可以將心裡的恐懼釋放出來,他也怕,他雖然是正兒八經的蒙古人,但他也怕,他怕死亡。
然而此前的他從來也不會如此嘶喊,以前的他覺得花費力氣去喊這無聊的聲音,還不如積攢更多的力氣砍下宋兵的頭顱,砍來的每一個頭顱都可以換得一份戰利品。
“完了!”當帖木兒一個翻身躍出了垛口,心裡還沒有來得及祈求長生天的保護,一把明亮的大刀劃過他的眼前。。
慘叫聲,是死亡的召喚,是長生天的召喚。
帖木兒想起父親臨死時說的話,殺人者恆被殺。
阿爸。
斷了雙腳的阿爸,在幹什麼呢?
“呸。”張貴用力抹了一下臉上的冒著熱氣的血跡,大聲道:“三個。”
身邊的牛富,嚥了一下口水,他的右手因為用力過度而發麻,但用布條纏住的巨斧,卻沒有片刻離開。
“五個。”牛富也不回頭,巨斧在眼前橫掃過去,還沒有來得及爬上雲梯的蒙古士兵,慘叫聲在半空中響起。
死亡,在眼前是那樣的渺小,只是一個數字而已。
張貴腳步非常靈巧,手中的大刀也非常有力,但和牛富那巨斧相比較,畢竟是落了下風。
“張貴,納命來。”城牆之上,巨型戰車之旁,忽然響起了一聲怒吼,正是劉垣。
劉整沉毅有智謀,善騎射,劉垣卻沒有一樣學得了父親。
只見劉垣手中一把長戟向前揮去,宋兵不敢抵擋,紛紛退後。劉垣竟然憑藉一人之力,在城牆上開啟了一條通道,直向張貴奔過來。
張貴苦笑,奶奶的,這人也太死心眼了吧。
但沒有辦法,兩軍對壘雖早已不是武將單挑的年代,但現在的形勢非常清晰,張貴若不敢上前迎戰,必然會墮了宋軍計程車氣。
“嘭”的一聲,大刀險險擋住了長戟的攻勢,張貴自問雙臂算是孔武有力,但劉垣藉助武器之便,竟然和他打成了一個平手。
張貴身體一斜,迅速向前靠近,所謂一寸長一寸險正是這個道理,城牆寬度有限,劉垣哪裡敢讓張貴靠身,只好迅速往後退。
張貴那是得勢不饒人的主,哪裡會輕易放過劉垣,手中大刀削向劉垣。
第一百六十七章 襄樊保衛戰(27)
火球和投石機成為蒙古軍這次進攻襄樊的最主要武器,遠遠看到浮橋橫鎖漢江,自一字城修好之後,這條浮橋就成了襄樊之間唯一的交通。
浮橋兩旁,新立了不少木柵和水寨,阿里海牙靜靜的看著清澈的漢水,彷彿要從水中看出自己的影子,臉頰的鬍鬚,下巴的鬍子,還有牛眼一般的大眼睛,囂張的鼻孔,再看一下身邊的朱勝,突然為朱勝那淨白的臉頰感到可憐。
朱勝尊敬問道:“火球和投石機都已經準備好了,大人可以下令了。”
阿里海牙自然不願意干涉朱勝的指揮,只是靜靜的看著一架架巨大的投石機被立了起來,俄頃,一片火球和大石頭飛向浮橋。
武榮與劉青山兩人躲在較為堅固的水寨中,看著飛過來的火球和石頭,兩人都暗中擔憂,看來蒙古軍不單單是來勢洶洶這麼簡單,而且是早已有了準備。
“青山兄弟,你說蒙古軍為了樊城,可做了不少準備啊。”武榮強忍著擔憂,輕聲問道。
劉青山也閒著無聊,點頭道:“那是自然,韃子圍城多年,不可能一點準備也沒有,要不然也不會在襄樊得到張大人援助後馬上攻城,怕是想給襄樊打一個措手不及罷了。”
“就是,襄樊圍城幾年,物質早已缺乏,這次若不是張貴冒死突入襄樊,恐怕再過半年,襄樊就舉城投降了。”
“哦?”劉青山彷彿對這些八卦非常感興趣,連忙問道:“武大人為什麼這樣說呢?”
武榮也是隨口說說,並不是很在乎,嘆氣,道:“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