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認為應當如何?”張貴看著吳澄,以韃子的為人,恐怕還真會這樣。
“凡願意前往均州、江陵的百姓,便分給他們糧食和財物,讓他們在均州、江陵有立足之本。”吳澄畢竟是著名的才子:“江陵、均州的大部分士兵都已出征,留下來的不足萬人,雖有廂軍、鄉兵相助,但大規模調動,必然會影響經濟的發展,他們若是自願前往,倒為江陵、均州加力不少。”
“好。”張貴點頭:“此事你負責,不過一定要快,時間沒有多少。”
吳澄點頭,吳澄離開後,郭平才道:“我軍取鄂州已有幾天,再在鄂州待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不知大人下一步怎樣?”
“伯顏這老小子一直守在安慶,也不知道他打的是什麼注意。”張貴開啟地圖,仔細看了起來。
郭平湊上前,道:“丁家洲確實是韃子的一個必攻之地,但伯顏行事用謀至深,不若我們先取黃州,看伯顏意下如何?”
“也好,反正閒著無事。”張貴點頭,道:“這些剛投靠的兄弟們倒是一份好牌,是他們立功的時刻了。”
“但是取下黃州之後呢?”張貴猶疑問道:“難道我軍要重走伯顏的路不成?那些降了韃子的官員,恐怕不會輕易再投誠了?”
“這個?”郭平耍起太極:“大人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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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出滿臉黑雲,瞪著王惟義一字一頓說道:“你與我兒一起出兵,為何他被俘而你是毫髮無傷?”
王惟義“噗通”跪了下來,大聲道:“大帥請饒命,張貴用兵狡猾,千戶大人勇猛過人,誓死與之決一死戰,小的、小的膽小怕事,遲疑不前,見到千戶大人被捕之後逃跑。”
“千戶大人被俘,小的甘願受死,還請大帥留下在下一條殘命以贖回千戶大人的xìng命。”
“哼,如此貪生怕死之徒,留你何用。”塔出大怒,他是經過刀槍劍影出來的戰將,眼裡自然容不得這種貪生怕死之輩:“拉出去,給老子剁了餵狗。”
塔出剛說完,外面走進幾個凶神惡煞的shì衛,一把拉住王惟義。
“大人,饒命啊,饒命啊。”王惟義也不敢掙扎,只是大聲喊道:“丞相,饒命啊,饒命啊。”
“慢。”伯顏這才慢吞吞叫了一聲,那兩個shì衛馬上放開王惟義,塔出看在眼裡不說話,伯顏揮了揮手,兩個shì衛退出了帳外:“張貴惡名在外,王將軍有所畏懼也是正常,別說王將軍,就算是老夫也不想和那人直接對陣。”
王惟義看得清楚,他活了這麼多年,身上的本領自然不錯,但是察言觀sè的本領更好,連忙跪在伯顏面前,顫聲道:“丞相大人,請饒命,請饒命。”
“你先起來說話。”伯顏看著王惟義鼻涕口水亂飛,覺得丟臉丟到家了。
王惟義連忙磕頭:“小的不敢,小的跪著回丞相的話。”
此時的王惟義,幾乎沒有黃州時的一點蹤影,他對韃子有一種天生的恐懼感,就像他對均州軍一樣。
伯顏皺了皺眉頭,也不再勉強,柔聲問道:“張貴怎麼會知道你們運送火藥之事?”
王惟義見有戲,謹慎回答:“早在鄂州大軍進軍兩淮時,張貴已派遣精銳前往淮西,化作各地的山賊,以收集情報和擾亂大軍。”
“這些山賊熟悉地形,而且非常狡猾,他們人數又少,經常出其不意,張大人也圍剿了幾次,但是將士勞累,也不過是傷得對方數人罷了。”
“也就是說半年前,張貴就知道我軍要奪取兩淮?”塔出罵道:“你還以為張貴是天神不成?半年前老子都還不知道丞相要取兩淮呢?”
“兩淮是宋朝留在長江北岸的地盤,我大元朝yù取大宋,必然躲不開兩淮。張貴能夠想到也不算意外。”伯顏可不是塔出一般的魯莽之輩:“這次襲擊你們的均州軍將士有多少人?”
王惟義遲疑了片刻,還是實話實說:“前鋒不過千人而已,手執標槍進攻,然後又是手弩配合,又有炸藥使得戰馬驚慌,厲害非常。”
“普一見面,千戶大人所率領將士已損失過半,屬下見機不妙,懇請千戶大人先避其鋒銳,然而……”
“你說謊,宋軍千人還敢對你們發起進攻,他們若不是傻子就是瘋子?你們兩千人,還被他們一千人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塔出,莫要著急。”伯顏搖了搖頭,道:“王惟義若是說謊,還能把兵力編少了,肯定往多里編了,我軍一千人,還不是照樣把宋軍數千人打得丟槍棄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