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走在鄭昂身邊充當講解員的那名紡織廠女工,錢峰總覺得有些眼熟,以至於他總自覺不自覺的將目光落在對方身上。
普通話很標準,年歲應當二十歲左右,正好是女人最年輕最漂亮的時候,不過她雖然穿著紡織女工的工作服,但卻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名紡織女工,反而更像是一名新聞主播。
一想到新聞主播,錢峰總算想起了對方的身份,如果他還沒記錯的話,對方後來還真是成為了豪州電視臺的著名主播,或者現在可以說是播音員。
不過一想起對方的身份,錢峰的眼神卻也不由的變得曖昧了起來。
鄭昂的檢查有些走馬觀花,或者乾脆就可以說是一次參觀,而鄭昂的心也顯然並不在這次檢查上。
參觀的最後,市電視臺的攝影師與記者過來拍了幾分鐘的畫面,然後整個行程也就宣告結束。
跟汪海一樣一直跟在鄭昂身後不言不語的錢峰也依然跟著一行人走出了紡織廠,但就在鄭昂臨上車前,他忽然向錢峰這邊喊道:“小錢,過來跟我坐一塊。”
在在場差不多所有人驚異的目光中,錢峰直接跟著鄭昂坐到了他身邊的位置上,而汪海則轉過車頭坐上了屬於他的副駕駛位。
一行三輛車緩緩的開入市區,一直閉目不語的鄭昂這才開口道:“看了這一遍有沒有什麼想法?”
錢峰知道自己現在鄭昂心目中的地位已經開始慢慢上升,這裡很可能有農機廠新股份分公司方案的因素,也許正是因為股份公司的構思方案,才讓鄭昂對他更加另眼相看,而這時他最需要的便是趁熱打鐵。
“鄭市長,紡織廠剛才的場面根本就是假的,他們的產品除了農村,現在根本就已經沒有什麼銷路,他們生產出來的東西又能賣給誰?賣給那些服裝廠?別說沿海那些眼光都在頭頂的服裝廠,就算是我們本市的一些小服裝廠也沒有幾家看得上他們生產出來的東西的。”
“那你還是認為只有把它賣掉?難道就不能想想別的辦法?”
錢峰搖了搖頭,國營廠比起私營廠來說有一個天然的劣勢,那就是他們的領導,如果國營廠廠長是個蠢材那麼這個廠自然就會萬劫不復,但哪怕這個廠長是個人才,想要衝破國營廠頭上那層層的束縛以及內部的權利利益之爭也是不可能,再說人總是有私心,不管這人再如何大公無私,真正能把國家財產當成自家財產來經營的也根本不可能存在,而哪怕就算是有,這樣一個人也絕對無法領導一個構成複雜的國營企業,在這些問題上私營企業則根本不存在,這就是私營企業天然的優勢。
“紡織行業的需求瞬息萬變,今天也許流行這樣的布料,明天也許就會是另一種,國營紡織廠根本就不可能做到緊跟市場,畢竟每一次的取捨都會伴隨著損失與風險,現在這些廠長又有誰敢承擔這些風險。”
“那你說該怎麼賣?”鄭昂問得並不果決,一副似乎只是隨意問一問的模樣,錢峰有些失望,但還是說出了自己心裡的想法。
“為紡織廠找一個有實力有誠意的買家,這些年沿海的紡織行業發展很快,相信應當有不少的私營企業家會看中我們市的紡織廠,而且我想我們本市應當也有人有這個想法。”
前世的錢峰買下紡織廠是在2002年,當時的紡織廠早就已經是資不擋債,在錢峰和當時的那位市長的操作下,錢峰根本就沒花多少錢就拿下了整個廠,隨後只用了兩年不到,錢峰便一舉還清了所有繼承下來的債務,而當時與錢峰一同競爭的還有數家之多。
“這紡織廠大約能賣出什麼價?”
看了看鄭昂,這位鄭市長錢峰是越看越覺得他不像是個敢把市紡織廠整體賣掉的主,但他今天找到自己又多少有些奇怪,畢竟如果他真的沒有這個想法又怎麼會把他找來。
“這就不清楚了,因為這要看現在紡織廠的資產以及債務有多少,其實這所謂的賣更多的是把這些債務剝離出去,像紡織廠這樣的單位,也許一場評估下來,它的資產可能連還債都不夠。”
“你是說把債務也一塊扔給買下紡織廠的私營企業?”
“當然,如果把債務剝了出來,這紡織廠怎麼著也能值幾千萬,現在國內誰會一次性花幾千萬來買家紡織廠!”
錢峰其實還有後面一句,“這樣乾的話賣的時候又怎麼能撈到錢!”
進了市政府,鄭昂下車之後體貼的吩咐自己的司機將錢峰送回農機廠,回到農機廠後的錢峰在農機廠門口便見到了似乎守候在那的周長生。
將錢峰拉到一旁,周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