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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雨下,料她現在是什麼也聽不進去,對她身旁的林承彥道:“慕俞,你好好照顧阿言,這些日子要看好她,萬不要讓她私自出門,書院也別去了,這裡不是久留的地兒,你快帶阿言出去!你們不用擔心我,官家查明真相後,早晚會放我出去的!”

林承彥也知道杜呈硯說的對,此番他也只是想確認一下,杜呈硯是否活著,好讓阿言放心,卻想不到阿言見了杜呈硯這般形態後,竟會情緒失控。忙讓阿言拿出那五張薄餅,杜恆言遞過去的手一直在不住地顫抖,她爹,那個素日威風凜凜的大將軍,殿前都指揮使,與眼前一身傷痕、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人,竟然是同一個人。

先前因小小娘而對他生的一分責怪,此刻竟然在她的心上蕩然無存,那個當初堵在明月鎮上的朱雀巷子裡給她一個包裹的黑麵人。

五歲到十四歲,一直默默無聲地給了她諸多關愛,卻不曾用言語表達過的人,他可能不是她爹,可是,這麼些年,他一直在努力扮好一個“爹爹”的角色,甚至不惜給她嫡女的身份。

“爹爹,言兒一定會救你出來!”

杜恆言被林承彥拉著出去的時候,對著杜恆言哆嗦著唇喊了一聲,她甚至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喊出來,她的腦子裡一直現著那張再不曾這般落魄過的臉,“爹爹!爹爹!”

第47第

出了監牢; 杜恆言拉著林承彥問:“慕俞,你知道爹爹究竟是因為什麼嗎?不是僅僅只是瀆職嗎?”

一旁的陳巍山見林承彥說不出口,壓低著聲音道:“其中有一個刺客說是杜將軍有意放他們進來的; 現在官家懷疑; 杜將軍是否真的和逆賊勾結。”

而所謂的逆賊,不消分說; 自是肅王府。

杜恆言聽了卻是不由冷笑:“當初賜婚的旨意是他下的,現在懷疑爹爹的也是他!”杜恆言深深地察覺到人命在帝王眼裡的輕賤; 官家示弱的時候; 為了討好肅王爺; 給她爹賜了婚,現在要弄倒肅王府了,又拿她爹試刀!

從頭至尾; 爹爹何錯之有?

陳巍山上前半步,望著泣不成聲的杜恆言,卻是皺眉道:“杜家小娘子真的篤定,杜將軍與肅王府毫無關聯?”

話語裡的試探之意十分明顯。

杜恆言心頭一凜; 迎著陳巍山試探的眼光,淚眼朦朧中,寒聲道:“我爹自來一片赤忱之心; 上無愧於天地,下對得起黎民百姓,陳家小郎君的疑惑不知從何而來?”

說著,又想起了爹爹剛才狼狽的模樣; 杜恆言又不禁悲從中來。

陳巍山被杜恆言問的一怔。

從何而來嗎?誰能說這些年杜呈硯的步步高昇裡沒有摻雜一點肅王府的扶持?

澶州之盟後,楊老將軍及其子兒子依舊回邊疆戍防,而杜呈硯卻能夠以殿前都指揮使的身份留在京都。

邊疆苦寒之地,而京城卻是武將的溫柔富貴鄉。一去一留,難道不是因著二人之間差著一個肅王府?

林承彥淡淡地看向陳巍山:“陳兄十分關切杜府家事?想來陳兄覺得若是自個,定當能處理的比杜將軍更忠君愛國?”

林承彥竟是直接將話說白了。

陳巍山頓時紅了臉,不自在地咳了一聲,有一種被人看穿的窘迫。他其實對杜呈硯自來是有幾分鄙薄的,可是卻又不得不承認,在遂城之戰前後,杜呈硯又確認是一員猛將。

林承彥也不理他,對阿言道:“阿言,伯父說他定然能夠出獄,想來是有所準備的,你眼下也不要太過於擔心。杜家一朝凋落,正需要你打起精神來,杜阿翁、阿婆還在家中等著你呢!”

道理杜恆言何嘗不明白,只是剛才見到爹爹的震撼,一時間摧毀了她的理智,自從她見到他開始,他便一直是以一個勇猛的形象駐紮在她心中,何時有過今日的倉惶無力。

杜恆言也覺在此處哭泣白讓人笑話,拿著帕子拭了淚,對著陳巍山福了一禮:“此番多謝陳家郎君仗義相助,杜恆言感激不盡,不知陳家郎君能不能吩咐獄丞照應下我爹爹?銀兩諸事恆言他日備好託慕俞轉交給陳家郎君。”

陳巍山搖手道:“若是此事,杜家小娘子只管放心。先前慕俞也與我說過此事,我也找過獄丞,不成想,他們已經得了多方的委託。”

杜恆言略略奇道:“哦,不知道還有誰這般關心我爹爹?”

陳巍山看了眼林承彥看似溫文無害的臉,不知道該不該說,可是心裡又隱隱的想挫挫這小子的銳氣,遲疑了一會,道:“楊家,還有張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