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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見爹爹了!”這個孩子以前雖也粘她,但是總是愛鬧著性子,出了痘後,人也像開竅了一般,吩咐女奴、對待婆母都像小大人一般,進退有度,十分知禮。

前兩日帶回王府,連母妃都誇她:“小小年紀,舉止頗有我皇家風儀!”

杜婉詞此時牽著孃的手,眨著眼睛,問道:“娘,婉兒會背三字經了,爹爹知道會不會更喜歡婉兒?”

趙萱兒撫著婉婉的頭,笑道:“爹爹知道了,定然會十分高興!”

杜婉詞將臉貼在孃親的腿上,嘟著嘴,興奮地紅了臉。

門外女使匆匆來報道:“主子,將軍進城了!肅王爺和楚王爺帶著將軍和樞密使張官人進宮呢!”

趙萱兒立即起身道:“將軍愛用荔枝膏水、金橘團椰子酒,都要取冰去熱。”

珍珠笑道:“主子,廚娘都已經備好了,主子且寬心!”

趙萱兒捏著帕子,復又坐了下來,自咸寧元年他回來一趟,至今她與硯郎已五載未見,中雖有錦書數封,又何以慰她的心懷。

從辰時正,傳杜呈硯進宮,至午時,還未見人影,昭城郡主派人去王府打聽,才得知是宮中留宴。

至未時末,小廝才報將軍出了宮。

趙萱兒牽著杜婉詞趕到了大門,遲遲不見杜呈硯身影,又過了三刻鐘,趙萱兒等了這許久,起了火性,要將傳話的小廝拖下去仗責,杜婉詞拽著孃親的衣袖,脆生生地道:“娘,爹爹多年未歸,許是路人遇上故人,寒暄一二,也是有的,若是爹爹知道孃親動怒,難免會心生愧意!”

趙萱兒深深吸了口氣,眉頭微松,道:“婉婉真是一副良善心腸,罷了,罷了。”

那小廝忙跪下來對著小娘子叩了三個響頭。

至申時正,才聽見馬兒“得得”的聲音,一個紫色的身影滿滿出現在杜家眾人的視線裡,為首的馬背上的人,紫色官服裡面襯以白花羅的中單,腰上束以羅大帶,繫著緋色羅的蔽膝,銀魚袋上的花紋在陽光下燦燦生輝。

及人一下馬,身軀凜凜,胸脯橫闊,眼射寒星,眉如黑漆,小小年紀的杜婉詞直到多年以後,依舊清晰地記得此刻的感受,她的爹爹是個萬夫難敵的英雄。

趙萱兒一雙盈盈垂淚的眸子早已含情萬許,出門喚道:“硯郎!”聲音裡帶了幾分哽咽。

杜呈硯面色無波地看了一眼搖搖欲墜的夫人,道:“我離家數年,家中老小全仰賴夫人照料,實是呈硯之過!”

一旁的珍珠道:“郡主在家盼了將軍多年,將軍可算回來了!”

杜呈硯一雙寒潭似的眼睛淡淡地掃了珍珠一眼,珍珠渾身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垂了眼。

杜婉詞仰著臉,羞澀地道:“爹爹,我是婉婉!”

眼前的孩子雙頰圓潤,眼眸星亮,粉色單襦衣,碧羅裙,戴著牡丹花冠,如畫上的小仙童。

巷子裡頭,那一雙驚怖的眼睛忽地從杜呈硯眼前閃過,杜呈硯心上漫上幾分隱痛,摸了摸女兒的臉頰,聲息不穩地喚了一聲:“婉詞!”

抱起女兒;側首對趙萱兒道:“去嘉熙堂吧!”

趙萱兒眼神一閃,勉力笑道:“前些日子娘知道你要回來,別提多高興了,今個怕是和我一樣一早就起了!”

杜呈硯看了趙萱兒微微漾著紅暈的臉,心裡那個模模糊糊的念頭,不知為何竟漸漸成形了。

一路上杜婉詞抱著爹爹的脖子,都捨不得鬆手,到了嘉熙堂,被阿婆微微下耷的眼看過來,竟像被刺蝟紮了一下一般,猛地鬆了手,說要下來。

她的表現太過明顯,杜呈硯不動聲色地問道:“婉婉怕阿婆?”

杜婉詞一低頭對上爹爹幽暗的眼,嘟著嘴笑道:“阿婆說婉婉要知禮儀,要有大家娘子的風儀。”

杜呈硯詫異地望了一眼娘。她娘自來不是嫌棄京裡的婦人拿腔拿調,作勢太過露痕跡,反而失了真,說現在的小娘子一個個被教的格外的刻板,沒有孩子的樣兒。

上首的元氏望著兒子淡然一笑,這個孫女自來和她娘一樣,逢五逢十才來嘉熙堂,這話可不是她說的,想必是王府裡的那位阿婆說的,不過,她犯不著和一個五歲的女娃兒較勁。

趙萱兒溫婉地笑道:“婉婉,你昨個夜裡不是說阿婆腿不舒服嗎?”

杜婉詞羞澀地點頭,過去到元氏身邊,仰著小臉道:“阿婆,婉婉給你捶一捶,你就不疼了!”

元氏含笑點頭,道:“婉婉可輕點!”

杜太初問道:“這次回來,可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