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稱呼為衙內的少年男子,輕輕“唔”了一聲,看著那人影遠去,才朝西去了隔壁的茶樓。
掌櫃的輕輕嘆了一聲,這麼個祖宗每年都要躲在簾子後面,一聲不吭,嚇不嚇人,非要等到杜家小娘子買了幾本話本子走了,才肯走,幸好每年只有這麼一次,不然他這老命都得被那張冷鐵似的臉給嚇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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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說著回去,杜恆言左晃晃看看吞鐵劍的戲法,右晃晃瞄瞄猴呈百戲,十歲以後,每一年這一日她都會帶著紫依和紫雲溜出來,細算起來,已經有四年了,轉眼她已到了十四歲的生辰。
剛到杜府門口,凌媽媽便在翹首以盼,等見到她,焦急道:“言小娘子,婉小娘子一回來就在嘉熙堂哭呢,老夫人喚你去呢!”
“哦,婉婉今個竟然告倒阿婆跟前了?”杜婉詞向來最講究風儀,往日裡吃了暗虧,也會默默忍著,伺機報復,明刀明槍的跟她槓上,這還是頭一回。
這麼些年,無論她和阿婆怎樣努力,她的名聲都給杜婉詞和趙萱兒敗的七七八八,現在汴京城中但凡提及她杜恆言,都會皺著眉說一句:“哦,那個憊賴小娘子啊!”
杜恆言進入嘉熙堂,裡頭杜婉詞的婢女翠微幫著打起了簾子,喚了一聲:“老夫人,言小娘子回來了!”
元氏這麼些年,已經雙鬢斑白,見到阿言回來,微嘆了一聲,問道:“言兒,你今個拿茶婆蟲嚇婉婉了?”
杜恆言搖頭,“言兒今個都不曾見過婉婉,怎麼嚇她?”
杜婉詞舉著絹帕尚心有餘悸地道:“阿言,往日你做些荒唐的事兒也就算了,你今個怎的能在茶樓裡拿出那等物什來嚇我與陳家小娘子、李家小娘子,莫說我們是一家人,合該姊妹和睦,便是玩鬧,也該有個度阿!”
阿言輕笑道:“我說今個不曾見過婉婉,婉婉為何一口咬定,那,那什麼茶婆蟲是我弄的,再說,即便是今個婉婉在哪看見我了,也不能一口咬定,是我弄來了茶婆蟲啊,我一個杜家的小娘子,難道還能隨身攜帶這些噁心的蟲子不成?”
杜婉詞收了淚,坐直了身子,一雙微紅的眸子看著杜恆言那張這些年來越發明豔的臉,冷聲道:“阿言,玩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