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想從她這裡瞭解情況呢,杜恆言佯裝沉吟了一會,忽地笑道:“這五位小娘子在書院中關係向來極好,以姊妹相交,想來,東宮定會妻妾和睦,其樂融融!”
趙元益摸著下巴,點頭道:“嗯,估摸是真好!”都是一派的,能不好嗎!心裡忽地有了個主意讓白、陳、薛幾家自個先內鬥起來
杜恆言說到這裡,咬了一塊橘瓣,忽地想起來道:“哎,我怎麼聽說,似乎正妃還沒定,一個龍圖閣直學士的嫡女,一個安平侯府的嫡女,按容貌、品性、家事,做正妃也不辱沒了太子殿下啊!”
張憲望著阿言停了剝橘子的手,眉頭微動,阿言是有意在打探。
“太子殿下許是以為姻緣未到,給心中的那位小娘子留了正妃的位置!”張憲聲音清淺地道。
喝著茶的趙元益猛然嗆了起來,一張臉憋的通紅,瞪大著眼看著子瞻。
張憲挑眉:“世子爺,你說是不是?”
林承彥接過阿言遞過來的橘子,望著阿言細密的長睫毛,微微動,撲閃撲閃的,他就想,阿言這麼好看的小娘子,怎麼會沒有人惦記。
原來,並不是一張草帖子沒有,就沒有人惦記的!
林承彥咬了一口橘子,笑呵呵地看著阿言道:“阿言,好甜!”
第31第
林承彥笑的眉眼彎彎; 十分歡喜的模樣,趙元益忍不住在筐子裡又扒拉了一個模樣鮮豔的出來,難道是他今個挑的都不對; 怎地覺得都有些苦澀。
張憲招呼焌糟沏一盞涼茶過來; 焌糟為難道:“小郎君,這二月的天; 不易飲冷茶!”
張憲微微皺了眉。拿出二十枚多枚銅錢。
焌糟忙笑吟吟地道:“小郎君稍等!”
張憲喝了一口涼茶,心頭的鬱燥之氣; 堪堪壓了一點下去。
焌糟開始上菜; 將張憲先前點的一盤炸鮮貝放在了他跟前; 笑吟吟地道:“小郎君慢用!”
張憲望著這一盤尚冒著熱氣、夾雜著辣香味的鮮貝,抿唇不言。後悔剛才給出去的銅錢。
杜恆言巴巴地看著焌糟手落手抬,那盤鮮貝擱在了她對面; 心裡微微嘆了口氣。
待菜上齊,焌糟拿著蓮紋鎏金銀瓶過來給眾人斟了酒,小胖墩抬頭看著阿姐面前鎏金花口銀盞裡滿滿的一下,有些擔憂地道:“阿姐; 你會不會醉啊?”
杜恆言微微笑著搖搖頭,她其實喜歡喝酒,平日裡見不到倒也不礙事; 一見到,竟有些移不開眼。
她覺得自個讀博的時候,書沒看多少,倒和隔壁學哲學的姐姐嚐了好些品種的茶、咖啡和酒。她特別喜歡甘紅; 像桂花酒、青梅酒、青檸酒,一瓶三四百毫升的至多兩日便喝完了。
這個朝代的酒不是蒸餾酒,多是窖藏的黃酒,度數大約六到十四度,這麼一盞,大約一百毫升,絲毫不在話下。
趙元益先起身雙手舉起銀盞對林承彥道:“我與慕俞多年不見,不想今個有緣遇見,我先幹為盡。”林老相公一生高義,若不是晚年遭了薛家潑髒水,怕是張樞相還得多等好些年才能上來呢。
林承彥還沒有想起來這人是誰,可是見他似乎很高興的樣子,也雙手舉盞道:“多謝世子和子瞻一番厚誼,改日在下安頓好了,再請世子和子瞻兄!”
小胖墩咬了一口紫蘇魚,好吃的眯了眼睛,喊道:“慕俞哥哥,還有我和阿寶呢!” 一邊說著,軟乎乎的小手夾了一箸紫蘇魚給小黑娃道:“阿寶,快吃!”
小黑娃補充道:“還有阿姐!”
杜恆言微咳了一聲。
小胖墩立即對著小黑娃比了個“噤聲”的嘴型,埋頭默默吃著碗裡的炸蟹,不吱聲了。
林承彥讓焌糟幫忙另拿了一副碗箸,旁若無人地夾了幾塊鮮貝和炸蟹放在阿言和小胖墩之間。
趙元益看著林承彥坦坦蕩蕩的神色,心裡嘀咕,子瞻這回真是碰到對手了,慕俞一看便是一團小火苗,過些日子,怕是就將杜家小娘子未開竅的心給捂熱了!
自個身邊這個呢,嗯,不忘人家小娘子臉上潑冰水就不錯了!
杜恆言從小碗裡夾了一塊鮮貝,心情瞬間明亮了起來。
正咬著,忽地對面的人站了起來。
杜恆言一愣。
張憲淡道:“我不愛吃這個!”“砰”一聲,將一盤鮮貝放在了杜恆言跟前!
他的臉不知道什麼時候冷了幾個度,杜恆言夾著鮮貝的箸子忍不住抖了抖,嘴裡剛扒拉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