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將來還不知會生出怎樣的事端來,來人——”
只見二老爺大手一揮,直接宣了幾個婆子進來,道:“三丫心思歹毒,發難家中姐妹,且行為粗鄙,口出惡言,全身上下無一絲賢良淑德做派,簡直有辱我霍家門楣,從今日起禁足半年,何時將女德修習好了何時在出來,還愣著幹嘛,還不將人給帶回屋去。”
二老爺不過輕而易舉的幾句話,直接就給霍元昭判罪定罰,壓根沒有再給霍元昭任何喘息的機會。
霍家姑娘們歷來知書達理、品行端正,這是幾姐妹中有人有史以來被罰得最為嚴厲的一次。
一向顏面為天的霍元昭聞言面上當即血色盡失,愣愣的跌坐在了原地,不多時,被院子中幾位嬤嬤攙扶著回了屋。
一場鬧劇這才算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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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事情剛發落完,王氏跟尹氏二人才姍姍來遲,原來今兒個二老爺休沐,用完早膳後二老爺便又轉去了柳氏的屋子,王氏嘴上沒說,心中卻十足惱恨不平,尹氏陪著王氏逛了會兒園子散心。
丫鬟們來尋時,二人距這昭暉院有些腳程。
這會兒剛來,便見整個院子裡亂糟糟的,一群丫鬟婆子攙扶著那二丫頭霍元芷,只見她額頭受了傷,上頭還殘留著半乾的血漬,身旁柳氏雙眼紅紅,半老徐娘,卻哭得一臉梨花帶雨。
來時的路上,王氏跟尹氏二人便也大致將這昭暉院所發生的事兒瞭解了一二,具體細節卻是不知,只大致知曉三姑娘霍元昭將二姑娘霍元芷給推倒了,摔了滿臉的血,二老爺正在動怒呢。
這會兒眼瞧著要散了,整個院子裡不見霍元昭的身影,王氏跟尹氏便也隱隱猜出了始末,王氏面上還好,尹氏只滿臉擔憂。
王氏直接走到二老爺跟前,然還未發話,便將那二老爺只板著一張臉衝她道:“你教導的好規矩。”
頓了頓,在身旁尹氏跟前停了停,一臉溫怒道:“你教匯出來的好女兒!簡直是丟人現眼!”
說罷,只一臉怒氣衝衝的甩了甩袖子,直接踏出了昭暉院。
王氏面上頓時變得難看了起來。
當即只厲聲喝斥了一頓,往這昭暉中挑了幾名丫鬟婆子尋了由頭給發落了,回了院子後又給幾位姑娘們的院子擬定了一系列規矩章程,好是一通整頓下來,整個院子裡的丫鬟婆子各個是戰戰兢兢,對這日所發生的事兒絲毫不敢再議論起來。
王氏到底還是護了那霍元昭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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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人群都散去後,紀鳶立那昭暉院外立了許久,想起不久前霍元昭還歡天喜地的挽著她進門,不過就一個時辰之前的事情。
這一日,紀鳶全程都在現場,將霍元芷的好手段瞧了個滿眼,亦是將霍元昭的單蠢、衝動及無腦任性全都看在了眼裡。
天知道,這麼多年,這霍元昭都是怎麼過來的。
這時,紀鳶來到霍家已有半年光景了,這卻是她第一次原原本本的真正接觸到霍家,然而,這一切,不過僅僅是個開端罷了。
霍家這淌水,深不可測,稍有不慎,唯恐失足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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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鳶曾來昭暉院找過霍元昭兩回,卻未料竟然連半個人影都沒見到。
霍元昭是個十分要面子的人,自那件事情後,她便一直被拘在了屋子裡,從未出過門,原本是歡歡喜喜的搬了新院子,卻未料,竟是以這樣的心情喬遷入住的。
紀鳶感慨,想起那日見到的霍家二老爺,忽而便想起了自己的爹爹紀如霖,在紀鳶的印象中,即便爹爹在如何生氣,也從來沒有打過她,罵過她,頂多就是罰她寫寫字,背背書。
別人都羨慕這府中富貴,卻沒人看到過這府中的複雜難言,這富貴人家就連親情,跟尋常別家都好似有些不同。
於是,自喬遷宴後,紀鳶也好長時間沒有踏出過她的竹奚小院。
原本是想要安慰尹氏一番的,結果卻忽而發覺尹氏除了稍稍有些擔憂霍元昭外,並沒有想象中的失意難過,紀鳶忽而想起,二老爺發難那日,便是連太太王氏都落了臉,但是尹氏從頭到尾好似並未見有多驚慌難過,全程聽從受之。
也是,她依仗的從來都是太太,而不是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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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一遭,紀鳶心情難免受了些影響,只覺得整件事,或許連紀鳶自己也脫不了干係,畢竟,倘若沒有那根簪子生的事端,怕也到不了那個地步。
這日,便忍不住跑到林子裡呆了半日。
話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