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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媯翟點頭,真誠說道:“我信你,更信禦寇。”

獻舞心中游過一陣暖流,想說什麼,終於還是閉口。他命奴才開門,自己守在門外等待媯翟整裝。媯翟穿好衣裳帶著驛館的隨從,在深夜裡出城去了。

獻舞沒有回到寢殿,而是獨自一人來到望河樓,揮著斧子,親手將合歡與梧桐砍倒。樹砍完,天也亮了。他愣愣地望著那支帶著媯翟血跡的簪子,清淚兩行,漫過胡茬。媯雉站在庭院裡,看著一片狼藉,無語凝噎,失望透頂。

30。息侯的復仇

馬車的狂奔顛簸讓媯翟氣鬱都凝結了,沒想到回國路途竟是這樣的坎坷。媯翟起初只是嘔吐無食慾,到了後面幾日,便腹痛腰痠,力氣一日乏過一日,到後來竟下紅不止,淋漓不盡了。日夜煎熬在馬車內,媯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染上了什麼惡疾,星辰更是嚇得不知所措,到了江國境內,跑遍了整個都邑才找到一個有經驗的巫醫。巫醫診斷細瞧之後說:“夫人是流產了。”

簡直比一個晴天霹靂當頭還讓人驚怔,媯翟聽罷這話,當即哀聲痛哭起來。早知自己有孕,便不會鬧著歸寧,更不會假道蔡國了。

星辰與隨從們跪在地上抹淚,請求主子的原諒。媯翟腮邊掛著淚,卻無人可怨,她幽幽說道:“今日之事,不可對大王透露半個字,誰若多嘴,休怪本夫人無情!”

星辰淚如泉湧,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懊悔道:“我怎麼這麼粗心,主子有孕,我竟沒照看好!”

媯翟在江國都邑的客棧裡休息了兩日,吃了幾帖土方,止住了崩漏之血,便駕車起身。她知道若想保住身子,就必須儘快回到息國。

連天的趕路,媯翟總算回到家裡,一入宮便倒床不起。息侯被妻子蠟黃的臉色嚇了一跳,臨走時一個如花的美人,現在回來怎麼成了這樣殘損的模樣?聽媯翟和奴僕都說是感染了風寒,息侯心疼壞了,當即下令:“把我息國最好的藥材和滋補品都找來,另增加了二十個廚師熬湯,夫人想喝什麼湯,就上什麼湯,一切以夫人的健康為最高標準!”

媯翟每天飲食微少,湯藥倒成了主食,過了半月仍不見有起色,人也跟著瘦下去,兩頰一絲血色都沒有。息侯每看一回,就心疼難過一回。

息侯心疼夫人的病體,更焦慮的是手裡積壓的公文要案已經堆積如山了,自夫人歸寧到現在,鬥丹和大臣們雖也幫著處理,但總讓臣民有意見,處理得均沒有媯翟到位。可眼下媯翟病在榻上,息侯只能一日三遍跑過來探視。

媯翟突如其來的重病,讓心細如髮的鬥丹心生懷疑。他知夫人才思敏捷,心思縝密,若是感染惡疾定會提前告知,絕不會病得這樣蹊蹺,更讓他懷疑的是奴才們的回答,竟都是同一句話,連字數都不差,過於圓滿便有可疑。

鬥丹把心中的疑慮告訴了息侯:“大王,眼下息國急需夫人,可夫人的病委實蹊蹺,感風寒怎麼會越來越重?您勿要動怒,萬不可驚動夫人,為我息國著想,除了星辰姑娘不能問,我建議還是拿來跟著去的奴才們問一問情況。”

息侯點頭稱是,揹著星辰派人把省親的隨從們一一叫來。

“夫人病重至此,到底是何緣故?”息侯問道。

隨從們哪敢多嘴,依舊回答:“回大王,夫人確實為感染風寒。”

息侯發起怒來,罵道:“哼,一幫奴才好大的膽子,連寡人也敢欺瞞!都不說實話,那好,通通砍去手腳,剁了餵狗!”

奴僕們嚇得哭聲一片,不知如何是好。

鬥丹站在一邊見此情況,軟語對奴僕道:“唉,你們好好想想,大王連日來都不問你們,為何今日來問?若是不知曉實情,會來拿你們嗎?夫人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延誤了治療,你們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奴僕們不敢抬頭,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知如何作答。跪在前頭的奴僕,顫顫回道:“夫人再三囑咐我們不可多嘴,否則,否則會要奴才們的小命。大王,您饒了奴才們吧!”

息侯聽此言,怒氣直冒,他將案几上的陶盞順手就往那回話的奴才頭上砸去,奴才的額角瞬間就腫脹成了一個大包。息侯罵道:“你們若不招,寡人現在就要你們小命!夫人生病,你們不僅不告訴寡人,還在這裡敷衍塞責。來人,把他們都拉下去,砍頭了事。”

奴才們見息侯動了真格,連連哭喊著求饒,終於有人招架不住,一個年紀大的女奴才跪向前道:“回大王,息夫人迴歸時假道蔡國看望姐姐姐夫,卻不想蔡侯見我夫人美色,言語不遜非禮她,夫人罵了蔡侯一頓後連夜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