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村民雖有不忍,但是見鼠女竟大方的承認了她就是妖精,都不敢上前,只有幾個膽子稍大的呼喝勸解著阿東,讓他不要衝動。
鼠女流著淚,瞪著她心愛的丈夫。
她只是只小妖,她不懂著一切是為什麼。為什麼要對她的孩子出手?她的孩子只是柔弱的人類而已。就因為只是柔弱的人類,才會輕易的被奪去的生命。
她看向她僅剩的孩子。。。。。。孩子一直在哭叫著,因為他的脖子上也有一道青印。也是他親身父親下的手。
這孩子是最小的,身子骨也是最弱的。好在他是最命大的,離鼠女最近。
那些村人被她嚇走以後,鼠女本想她完了,可能不能再在這個家裡待下去了。可是阿東卻走了進來,安慰她,對她臉上的變化彷彿都沒有看見似的。
她心裡寬慰,順利的生下了孩子。妖類生子本就不比人類那麼艱難。她以為阿東只是帶著孩子擦洗,可誰知她竟然感覺不到另外兩個孩子的氣息了。
她只能匆匆的抱著最後一個孩子逃走。
可是這個身子很弱的孩子。。。。。。也許也快要撐不下去了。她不知怎麼很想看看天,問問天為什麼要這樣,卻正看見了漂浮在她家屋子上方的蘇青。
黑髮黑袍,黑亮的眼睛裡有種憐憫卻仍然無動於衷。那層黑氣已經不在了,而是變成了一個不祥的黑色的氣團,圍繞著蘇青的身邊轉動著。
“原來是太歲啊。。。。。。”鼠女像是突然開了竅一般,看出了蘇青的身份,也死了她的心。
若是尋常的妖精,也許她會求他幫幫自己,可是太歲。。。。。。
合該她。。。。。。還有她的家有難吧,從第一次看見蘇青她就應該知道的,可惜她覺悟的太晚了。
如果再又一次機會,她一定不會貪婪的想要和阿東,一個人類廝守,不會奢求自己的孩子成為純血的人類,安安穩穩的生活。她會遠遠的離開這裡,回她山上的竹林下面,帶著她半妖的孩子們好好地生活。
是她太貪心了。
原來那是個劫,而她選錯了路。
同樣選錯了路的還有鼠女的丈夫,阿東。
蘇青做過最壞的設想,無非是阿東驚訝於鼠女不是人,怕她懼她嫌棄她。可是他依舊喜歡鼠女,卻沒有擔當膽量,把這一切推到了他無辜的孩子身上。
“小白,你別抱著他了。他是妖怪,說不定村裡的疫病就是他引起的。殺了他,我們好好過,好不好?”阿東的臉上露出的幸福的微笑,“即使沒有孩子,我們依舊會過得很好的,我只要你就夠了。”
鼠女的心涼了。
阿東沒有瘋,他是故意殺害了孩子們的。
他不介意自己是妖精,卻不願孩子們是妖精,他不要孩子。
懷裡的孩子的哭聲已經越來越微弱了,鼠女看看自己懷裡的孩子,看看雙目無神的婆婆,又看看瘋狂的丈夫,和頭頂蓄勢待發的蘇青,下了個決定。
她的指甲深深的刺進自己的手掌,拿著沾血的手掌按在了孩子的頭上。鼠女念著咒語,手心中冒出白光來。
那白光沒入了孩子的頭中,那孩子臉色好了很多,也不哭鬧了,乖乖的睡了。
鼠女掙扎著站了起來,將睡得香甜的孩子放進了她婆婆的手裡:“娘,以後就只有你照顧他了。”
鼠女婆婆眼神還是有些呆滯,但還是緊緊的抱住了孩子。
“小白?”阿東眼睜睜的看著鼠女走到了他的面前,伸出手,卻只抓住了鼠女的頭髮。
“阿東,”鼠女溫柔的笑了笑,她臉上的鬍鬚和獸類的鼻子,一點也沒有影響她的樣子,“放過我們的孩子,好麼?”
“小白。。。。。。”
“我是來報仇的,找你爹。”鼠女理了理頭髮,笑的溫柔,“你爹毒死了滿山的竹鼠,其中就有我一家。我那天貪嘴,爹孃們回家了我還在啃竹子,天黑了就睡著了,可是想回家的時候,已經沒有家了。”鼠女一邊笑,一邊流著眼淚,“我下山,就是奔著你來的。我只是想讓你帶我進門,好報仇雪恨。。。。。。可是你待我太好了,娘也是。你們給了我另一個家。你爹是我的仇人,我卻伺候著他,為他養老送終。。。。。。”
“小白。”阿東干巴巴的喊著,彷彿只會這一句。
“我放棄了,我不報仇了。我的親人已經入了輪迴,這仇這怨已經與他們無關了。你們待我好,便是於我有恩,恩仇相抵,便是了了因果。可憐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