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有次他帶了只小野豬回來。那頭小野豬帶回來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任飛讓貝凌幫他醫好這隻小野豬。當時貝凌的手剛一碰到小野豬,小野豬就朝他亮出了還發育未全的獠牙。任飛在小野豬的頭上彈了一下,笑罵道:“老實點,給你治傷呢。”小野豬乖乖閉上嘴。最後,貝凌治好了這隻頗通人性的小野豬。任飛就把這隻野豬帶在身邊,還起了個名字叫小黑。
還有那隻鷹,被任飛帶回來的時候,身上已經摔得血肉模糊。任飛說,這隻鷹從懸崖上一次一次的往上飛,又一次一次的掉下來,他實在看不過去了,就把它帶了回來。於是,從此任飛的玩伴除了小黑,又多了這隻大黑。
轉眼十年過去了,任飛身上的禁制終於被觸發了。
師父臨走前交代的話語又迴響在貝凌的腦海裡,“凌兒,你如今對醫道的領悟,已經超過了師父。現在師父有一件事情想要託付給你,不知道你是否願意?這件事情,有些艱難,只怕委屈了你。”
“師父,弟子願意。”
“你不問一下是什麼事情嗎?”
“我不用問。只要是師父交代的事情,弟子一定會盡力而為。”
“師父要離開風城,你留在這裡,照顧任飛。”
“師父留在這裡的五年,也是為了他嗎?”
“不錯。現在你已經可以替為師做這件事情了。”
“好。”
“任飛修習寒息大法,是因為他在一個月大的時候,被人在體內下了禁制。寒息大法能夠幫助他抑制這個禁制。他身體中的禁制,是一隻紫色的眼睛。古莊主已經對這隻眼睛進行了封印。而如今他修煉寒息大法略有小成,又有冰魂刀輔助,若無意外發生,這禁制應該不會被觸發,那任飛自然就會平安過這一生。”
“這禁制如何被觸發?”
“不知道,但是如果有一天任飛自己察覺到了紫色眼睛的存在的時候,就是禁制被觸發的時候。你要幫他。”
“如何幫?”
“讓他能活著,並且想辦法解除他體內的禁制。”
師父走了以後,貝凌獨自隱居在南湖邊上,如今,終於等到了這一天的到來。可是,他卻不知道如何去解除這個禁制。
貝凌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上浮上一層淡淡的銀色光暈,他用兩隻手指輕輕觸控著銀色鮮花的花瓣,那銀色花瓣的光澤開始流動起來,整朵花就像融化的水,慢慢被貝凌的手指綴飲。直到所有的銀色都流入到了貝凌的手指中,銀花突然枯萎,八片葉子也蔫了下來。
一陣風吹過來,花和葉化為微塵,飄散在風中。
銀花的藥力完全被貝凌的手指煉化吸收。他手指上泛出的銀色光澤愈發的明亮,整隻手指就像銀子鑄造而成。
這朵“波那沙花”的種子來自遙遠的東方大陸,貝凌用了足足五年時間才將這朵花栽培成活。“波那沙花”最獨特的藥效就是能夠追毒。但是此花種植成長後,不能有任何移動,否則花葉枯萎,藥效全失。貝凌已經決定跟隨任飛去朔州,只能把它的藥力煉化到自己的手指中。
只可惜他雖然有天下奇花,可以拔除世間各種劇毒,但是任飛所中的卻並不是毒,他身體中的禁制是被人直接種在了神識中,潛伏在任飛的意識深淵裡。貝凌縱然醫術冠絕天下,此時卻也是束手無策
☆、第五十七章 狼王之戰
任飛睡的正香的時候,覺得耳朵一陣痛,他睜開眼睛一看,床邊站著一個四十多歲,風韻猶存的女人,她穿著一身深藍色上點綴著白色碎花的衣衫。長裙撩起一角掖在腰間,右手袖子半挽,露出半截如嫩藕一樣圓潤的手臂。她一隻手插腰,一隻手正揪著任飛的耳朵,含笑看著任飛,嘴裡卻罵著:“小王八羔子,你還不趕緊給老孃醒過來,都啥辰光了還睏覺。”
任飛早已經翻身坐起,一把抱住她:“老孃,你怎麼來了?”
“小王八羔子,回來了也先不到家看看老孃,躲在這裡幹嘛?非要老孃上門把你揪回去才行,是不是?”藍五娘一隻手提溜著任飛的耳朵,一邊罵著,但是臉上卻是笑容滿面,顯然是極為歡喜。
任飛像個七八歲的小孩一樣,抱著藍五孃的腰,嬉皮笑臉:“老孃,我咋覺得幾個月沒見你,你又年輕漂亮了?再這麼下去,我以後不叫你老孃了,叫你老姐算了。”
“說吧,你這次闖了什麼禍回來?你這個小王八羔子每次這麼說話的時候,十有**是想打什麼鬼主意。”藍五娘放開揪著任飛耳朵的手,上下打量著任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