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侍衛將手放下,往旁退開一步,為他留出進出的路。華不虛緩緩推開門,走了進去。那兩個侍衛又將門輕輕合上。華不虛看著那個躺在臥榻上的青衫男子。因為傷口原因,只能是趴著睡,可能是壓著胸口不舒服,眉頭緊皺。
這些天,他居然瘦了這麼多……一開始見他的時候,骨架雖然瘦弱,卻不是這樣的皮包骨。
這個人雖然有諸多可疑。但是自己並不是一定要他性命不可。就算他是洛慶,自己當年也沒有要了他性命,既然當年不會,那麼現在也不會。
華不虛在榻上找了個空檔坐下來,看了他一陣,洛慶本來睡得就不踏實,就被他的動靜的細小聲響吵醒了。只不過因為身上的傷口,最近精神恍恍惚惚的。掙扎了一陣才睜開眼睛,看清楚坐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誰。
一看到是華不虛後,趕緊起身。
“嘶。”背上的疼痛,冷洛倒吸了一口涼氣。
華不虛看了他一眼,依舊坐在原地沒有說話。洛慶看了他一眼,離開遠了點,身子往後傾了傾。
“你當真這麼怕我?”華不虛有些不悅。
洛慶先把自己的外袍拿過來穿上。隨後看著這個男人,依舊還是自己印象中是模樣,劍眉英目。小時候的相依相隨,如今卻是敵人一般的存在,而且還會因為一句話不妥當要了自己的命。
想到這裡洛慶就一陣心塞,如果當初他沒有生下華辰,現在他們該是怎樣。
依舊是他的不理不睬,自己的等待。然後在一次次的奢望中得到失望,最後成為絕望。
洛慶捫心自問,若是讓他放棄愛這個男人,卻是不可能。這場感情中沒有什麼公平與不公平,也沒有什麼愛與不愛。洛慶只知道自己陷入了一個叫華不虛的地方。進去了,明知道是傷心絕望,最後就是一敗塗地,可是他卻無法阻止的不去沉淪。他孤注一擲的用盡自己所有的勇氣,用了三年的時間去忘記一個人,卻用了眨眼的時間在初次見面的時候想起了這個人。這輩子自己就是看自己的笑話的。
洛慶張了嘴,卻什麼話都沒有說,又給閉上了,最後選擇沉默不語。
他們之間如今還有什麼好說的?
華不虛冷哼一聲,抓過他的手,將他的身子拉過來坐直:“為什麼這麼怕我?”
洛慶將手輕輕抽扯一下,華不虛將其甩開。洛慶撇過頭“教主。”
隨後又不見他講什麼話,華不虛這些日子,知道他的悶葫蘆性格,也不催他,一時間氣氛頗為尷尬。良久,華不虛起身,倒了一杯水,遞到他洛慶面前。
洛慶有些驚奇的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伸出雙手接過。華不虛見他接了過去又不喝,說:“你的嘴唇都開裂了。”
洛慶這才小心翼翼的端起水抿了一口。華不虛見他的警惕模樣,也是無奈了。
華不虛說也奇怪,不見他時候,恨不得他就是洛慶;現在在自己前面,便覺的不是洛慶還好一些。“那個孩子是你親生的?”
洛慶一聽,趕緊點點頭:“恩,我兒子。”
“什麼時候的,孩子的生母呢?”
“他的娘難產死的。”洛慶跳過了前面一問,回答後面的問題。
華不虛一聽,還真是會跳過重點。不過自己也沒有必要去提醒他,見他將杯子的水小口小口的喝完。華不虛將杯子從他手中直接拿走放回桌子上。
“我……”
“你的聲音很像一個人。”
洛慶心道糟糕,李成大夫能夠改變自己的容貌可是無法改變的聲音。可是細細想來又有些高興。這麼久的日子過去了,華不虛居然還記得自己的聲音?饒是洛慶也不禁問了一句“他是誰?是教主的什麼人?”
華不虛原本想說是自己的正妻,可是洛慶真的能夠算自己的正妻嗎?與自己的女人苟合,還生下一個孽障,居然還可能跑了。華不虛看了他一眼,也許現在還在自己面前裝傻充愣。所以話到嘴邊也改了口,冷冷說道:“一個勾搭我的侍妾還誕下孽子的人。”
“也許不是你想的那樣!”洛慶急忙解釋,身子前傾,眼睛裡頭滿是不甘心。怎麼可以如此武斷。
“哦”華不虛見他神色激動,頗有些趣味道:“哦,那是怎樣?”不關他的事,為何如此激動?
“我……可是。”可是你都沒有仔細調查過,洛慶想說可是一旦說出來,華不虛就會知道他的身份。不能說,不可以說的。洛慶又硬生生把話給癟了回去,無奈的避開他的目光。
又不說?華不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