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玉目珠一轉,道:“既然兄臺已經說了來歷,在下只好說實話,此來是要查究一位朋友的生死下落。”
“武同春?”
“不錯,令兄想已全告訴兄臺了。”
“為了什麼?”
“盡朋友之義。”
武同春點點頭,沒開口,內心的感受很複雜,這姓白的行為鬼祟,自己對他並沒好感,誰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
白石玉吐口氣,道:“時隔經年,查起來相當棘手,令兄‘鬼臉客’是唯一目擊者,但偏偏地沒回頭查究武同春的生死,難,實在太難。”
武同春悠悠地道:“山中多虎狼,如果死了,當然屍骨無存,如果不死,已經一年了,不見他現身江湖,也許……他已經埋名隱姓,結束江湖生涯。”
白石玉脫口道:“不可能!”
“為什麼?”
“據在下所知,他有大事未了。”
“什麼大事未了?”
“他跟一位許中和的怨結未解,他不死,定會出江湖追索姓許的。”
這點武同春並不驚奇,也不意外,因為自己與許中和搏命時,白石玉曾介入其中,如果不是他橫岔一技,事情早就了結了,想到這裡,下意識中對白石玉有些憤恨與厭惡,當下冷冰冰地道:“朋友知道的倒是不少?”
“白石玉再次吐了口氣,道:“朋友貴在相知,對彼此的事,多少有些瞭解。”
武同春心裡暗罵道:“鬼話,我對你一點也不瞭解,誰跟你相知!”
他不想追問下去,怕露出破綻,究其實,雙方也沒有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心念之間話題一轉,道:“朋友可知道那姓許的下落?”
白石玉目芒一閃,道:“‘兄臺為何問起那姓許的?”
武同春有意地道:“照朋友的說法,他兩人之間定有不解的結怨,也許……武同春在山中受傷,生死不明,就是那姓許的下的手。”
白石玉臉色一變,道:“對呀!在下沒想到這一層,是有可能,可是……姓許的也下落不明,在下得設法找到他。”
武同春暗自高興得計,這一來,白石玉也會全力探查許中和的下落,等於幫自己的忙,如果紫衣少女也來山中,知道這一層,必然採取同一行動,比自己一個人盲目摸索,要強的多了,對,碰上紫衣少女時,把這情況告訴她。
心念之間,遙遙瞥見對過峰脊上,似乎有人影在晃動,登時每感起來,抱拳道:“白朋友,後會有期!”
不待對方反應,彈身馳下峰去。
白石玉喃喃自語道:“對,許中和是一條重要的線索,多虧‘冷麵客’提醒武同春不願被姓白的發現自己行蹤,下峰之後,朝反方向奔了一程,確定沒被跟蹤,才又折向發現人影的峰背方向登臨,然後順嶺脊一路奔去。
他祈望看瞥見的人影,會是許中和,那真是天從人願。
荒山野嶺,無路可循,他盲目地搜尋。
當然,這可能性極微,只是一廂情願的說法,也許那人影是完全不相干的人,但他不能不追尋,他入山的目的,就是希望這巧合。
眼前,是一片松林,奇石峰峰,點綴在盤虯的古松間,遠遠有間草廬。
一條人影,手提革囊,穿林而行,看背影頗不陌生。
武同春心中一動、加速趨上前去,回身攔阻。
那人影猝然受驚,向後一挪步,慄聲道:“朋友意欲何為?”
武同春看清了對方,登時血脈賁張,眸中殺芒畢射,激動使他全身發抖,真的是天從人願,對方正是他苦尋不獲的許中和。
許中和再次道:“朋友是誰?”
武同春“嗆”地拔出劍來,咬牙切齒地道:“許中和,你活得太久了!”
泛著白光的劍刃,與眾不同,許中和的臉孔頓起扭曲,狂聲道:“你……易了容?”
武同春道:“不錯,為了便於找你!”
許中和努力一挫牙,道:“我也正要找你。”
殺機充盈,武同春沒去想許中和的這句話,向前迫近一步,道:“許中和,這叫天理昭彰!”
許中和臉孔變了形,努力鎮定情緒,呼吸迫促地道:“你準備怎麼樣?”
“把你碎屍!”
“看在結拜的情份上,容我自了……聲音充滿了痛苦。
“我要親手殺了你!”
一陣激動之後,許中和平靜下來,慄聲道:“武同春,殺人不過頭點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