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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一個是過於扭曲而超出人們的理解範圍,一個是過於率真而不被理解。

當他問紅桃王后:

“你知道他會死嗎?”

那個男人摸索著白皙的手指關節,自然又矜傲地回答:

“讓人心甘情願奉獻生命是我的一種能力。”

他想他明白了瘋帽子的話——

“他是女王。”

並非他沒有勇氣去告白而是對方早已知曉。他如此聰明又深諳人心,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正因為知道,才把瘋帽子吃得死死的。而瘋帽子,明知如此卻依然愛他。

別人的感情,旁觀者很難說出個所以然來。

然後女王陛下說:“你該準備第一課時的作業了。”

雷諾恨他的美。

他不得不照他說的去做。不得不接受他的教導,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強。如果瘋帽子和柴郡貓的戰鬥,只是為了給他上一堂紀實影片般的課程……雷諾不敢去想,一想就渾身發冷。這太可怕了。

訓練很簡單,除了俯臥撐等一些基本的體能訓練,就是觀察柴郡貓。

“我要你觀察他的氣味、腳步、聲音、表情……”紅桃女王最終沒有說完,好像已沉浸在塗抹上鳳仙花汁的指甲上。整整15天,除了回房睡覺和體能訓練外,雷諾一直緊盯著柴郡貓,這不是什麼難事,因為對方喜歡在他面前搔首弄姿。15天后,雷諾站在瘋帽子曾站過的擂臺,站在他鮮血流過的地方,將要和柴郡貓進行生死決戰。

臨上臺前,他將人魚之眼交給女王保管:

“請在結束後還給我。”

女王什麼也沒問,只是親手接住那顆石頭。

雷諾並不是第一次站在仙境的擂臺上,沒有拉繩欄杆的擂臺下在選手就位後冒出黑色的鐵刺。不過這次擂臺有所加寬,面積有一間教室那麼大。

“我不會在遊戲競技中殺人,除了你。”雷諾說,“因為你殺了瘋帽子,而你本可以停手。”

柴郡貓帶著他特有的笑容——成熟且富有玩味的弔詭笑容,微微彎腰,假裝紳士:“我的榮幸……”

抬起頭後,微笑的角度更加上揚——

“我真高興殺了他。”

武器是尖細的錐形鐵刺,不超過一尺。加入武器的較量對雷諾而言更加不易,因為柴郡貓可以連武器一起隱形。一個完全透明的沒有影子的對手,即使雷諾可以靠聽覺來辨認對方的位置,但是實在很難迅速辨認出襲擊過來的是拳頭還是腳跟,亦或者是尖銳的武器。瘋帽子可以用帽子橫掃全場,讓柴郡貓無處藏身,他不行。

襲擊的風聲在耳邊呼嘯,左臉、右臂、小腿……儘管已最快地反刺過去,但是襯衫開始破破爛爛,臉頰和身上劃出細長的血痕。被戲耍的惱怒點燃了雷諾黑色的瞳眸。

猛然踹上胸口的力道讓雷諾飛了出去,翻滾一會險險停在擂臺邊,叮郎——手中的鐵刺卻掉下了擂臺。

雷諾很清楚,隱身的能力讓對手在心理上佔據了一定的優勢。攻擊位置估算的偏差常常讓他的防禦顯得無用又可笑,而反擊時,他又不敢以肉身相搏,害怕等在前方的是尖銳的刺尖。

空氣中開始浮現柴郡貓的笑臉,只露出殘缺的梅花形狀的一塊,又轉瞬即逝。過了一會又顯露出一小片橢圓形的腿部。柴郡貓以告知方位的方式向他走來。

雷諾爬起來,擦了擦嘴角的鮮血。

人類總是喜歡把自己沒有或者自己不瞭解的東西想得太複雜太偉大,其實這沒什麼了不起的——雷諾在心裡暗示自己,隱身能力又不是刀槍不入,也不是化為了空氣。柴郡貓依然真實存在著,既然他存在,他就會死。而往往,一個因自如隱身而佔盡便宜的人,通常不太會在防禦上下功夫。

雷諾改變了攻擊和防禦方式。除非是心臟和腦部等致命要害,他不再在意手腳是否受傷,甚至等待著鐵刺扎穿手掌、手臂或身體任何一部分的時機。那樣他就可以知道柴郡貓的位置,柴郡貓當然不會用腳或嘴巴來使用武器,那麼他還可以推測出對方的身體部位,給予致命一擊。

但是柴郡貓很狡猾,他從來只是擦邊球式地在雷諾身上留下不深過半寸的傷口,看他血肉翻飛的樣子。比起雷諾殺敵三百自損一千的打法,他看上去簡直遊刃有餘。甚至在雷諾開始失血過多而行動變緩時,故意露出馬腳,比如一滴憑空滴在擂臺上的血,或者一聲笑聲。

雷諾舔了舔唇,在發出最後一波瘋狂攻擊後倒了下去。從身上流下的鮮血在擂臺上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