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回來。二少爺的小廝你們看著些,他要什麼就給什麼,絕對不要對他動手,免得之後有人借題發揮。還有霍玉少爺那兒,再多添一些炭。郎中呢?郎中怎麼還沒來?”
出去請郎中的小廝聽到這,忙領著郎中一路小跑進來:“郎中來了,賈管家,郎中來了。”
賈歡忙迎上去,說道:“大夫辛苦了,快請進屋替我家少爺瞧瞧吧。”
這大半夜的請他過來看病,想必是情況緊急,郎中也不含糊,直接拎著藥箱領著學徒就進屋了。
霍玉在冰冷的池塘裡泡了好一會兒,雖然還清醒著,但免不了發起了高燒,臉頰也是紅得厲害,咳嗽得厲害。
郎中診了脈,又仔細看了看霍玉的舌苔,說道:“這位小公子是寒氣入體,我先開個方子,濃濃地喝一碗下去,發一身汗,驅驅寒氣。”
賈歡擔心這抓藥熬藥的時間要花太久,問道:“大夫,薑湯可以麼?”
郎中點點頭,說道:“薑湯也是可以的,不過這位公子的身體本身就比較虛,又發著高燒,薑湯對他來說怕是太沖了。這樣,我藥箱里正好有常備的幾味藥,和薑湯一起煮,喝一大碗下去。”
賈歡忙道:“有勞大夫了。正好廚房裡備著薑湯,我立刻讓他們重新煮去。”
郎中也不囉嗦,讓自己的學徒開啟他揹著的藥箱,裡頭有不少常見的藥材。這些藥材量都不多,看來就是應急而準備的。
郎中抓了藥,過秤之後便交給賈歡。賈歡隨手交給福全,說道:“你趕緊讓廚房重新煮新的薑湯。”
這邊郎中又開了一個方子,遞給賈歡:“這方子是等燒退了之後再服用的。我看這位公子的脈象雖然有些微弱,恐怕是從小就落下的病根。平時雖然勤加鍛鍊,但內補同樣重要。若是可以的話,不妨替這位公子請一位中草堂的郎中過來,他們對於調理身體是最在行的。”
賈歡接下這方子,小心翼翼地收進袖子裡的暗袋裡,又問道:“大夫,我家公子的燒什麼時候能退?”
“你不必擔心。”郎中說道,“這位公子雖然從小落下了病根,但這幾年肯定是有特地鍛鍊過。喝一碗濃濃的薑湯,再多蓋些被子,出一身汗,第二天醒來燒就會退了的。不過這段時間可要好好養身體,儘量不要出去,免得著涼後又復發了。”
賈歡應下,又說道:“大夫,其實隔壁屋裡還有一位公子落水了,還請大夫移步去隔壁屋子,替那位公子看看。”
郎中一愣,隨後說道:“那快去看看吧。”
隔壁屋的郭灃安情況要比霍玉好多了。
霍玉發著高燒,眼皮子沉得很,要不是之前眾人擔心他這一睡過去會有什麼情況發生,一個勁地喊他的名字,讓他不得安生的話,他早就睡過去了。
至於郭灃安,雖然不怎麼生龍活虎,但說話的時候中氣十足,因為有人守著,沒法出去,而那小廝又有賈歡的吩咐,屋裡頭其他人都擋著不讓郭灃安打自己的小廝出氣,所以郎中進去的這會兒,郭灃安正在砸各種擺設出氣呢。
賈歡看著這一地的狼藉,不動聲色地說道:“二少爺,大夫來了。”
“好啊,賈歡!”郭灃安看到賈歡,覺得自己終於找到了發洩的物件,氣勢洶洶地衝著賈歡走來,“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是要軟禁我麼?”
賈歡心裡萬分不屑,面上卻是賠笑道:“二少爺哪裡的話。二少爺在少爺的院子裡落水,可少爺偏偏卻不在,院子裡連一個做主的都沒有。萬一二少爺有個三長兩短,那可怎麼辦呢?我這也是沒辦法啊,要是二少爺就這麼出去了,又著涼了怎麼辦?這不,大夫來了。二少爺,讓大夫給您瞧瞧吧。您年紀還小,萬一落下病根可就不好了。”
郭灃安扯了扯身上那不合身的衣服,說道:“你們這還不算是軟禁?把我的衣服都給扒光了,又不讓我出去,這不算軟禁算什麼!我告訴你,我可不要你們請來的大夫給我看病!我娘說了,這院子裡的人巴不得我立刻去死!誰知道你們請來的是大夫還是殺手!讓開!我要去找我娘!”
“哎哎哎,二少爺請您饒了我吧。您在少爺院子裡落的水,要是不讓大夫替您瞧瞧就讓您走,那等少爺回來,我可怎麼向少爺交代呢?”
想起那個和自己母親不對盤的郭湛安,郭灃安心裡頭打了一個顫,竟然不鬧騰了,乖乖坐下來讓郎中給他診脈。
郎中察言觀色,知道這郭灃安才是郭府裡頭真正的少爺,而自己先前見到的那位“霍玉少爺”,應該是這個院子主人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