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妻,天真可愛,他將她當作寶一樣的呵護,只等她長大娶過門。
當時他還嘲笑平真,為了朵小雛菊放棄了多少花花草草。
可是沒想到有一天,他竟然也會栽了進去。
只是,平真是個死心眼的人,認定的事,絕不會回頭。
所以,放棄的人,只能是他。
朋友妻,不可欺。
不管蘇小曼如何追問,如何糾纏,他也只能冷熱相對,按捺住心底多少次幾乎脫口而出的話語。
可是老天爺,似乎就是不肯放過他,讓他發覺了蘇小曼身邊的危險,迫得他不得不再次出山,去調查黃承安的身份,去排解她身邊的險局。
好幾個晚上,他在外面打發來前來追蹤偷襲的黑衣人後,就坐在她的房間屋頂上,聽著她在睡夢中還哭喊著自己的名字,追問著離開的原因,他都差一點就想下去,告訴她,不管她是不是平真的未婚妻,他都不會再介意了。
可是,最終他還是沒有下去,只是掀開屋頂的瓦片,看看她帶淚的容顏,靜靜地守候一個又一個夜晚。
他只是個浪子,一個江湖人,如何能像平真一樣,給她一個安穩的家,一個幸福的未來?
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將來會怎樣。
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生涯,看起來瀟灑浪漫,其中的孤獨苦楚,又有幾個人能明白。
莫離心緒如麻,離神針谷越近,他的心就越亂。
蘇小曼根本不聽他的勸阻,一路橫衝直闖地,連半點防衛準備都沒有,就直衝進去。
進去之後,她頓時就呆住了,勒住奔馬,也不管黃承安了,直接翻身下馬,一路小跑朝山谷中那排竹屋奔去。
莫離緊隨其後,掃視了一圈,也發覺有些不對。
外面的門派駐地,徹底被人踏平,據說連個活口都沒留下。而這裡,從谷口的藥圃到谷中的一草一木,根本沒有任何收到侵擾的痕跡。
只有小路上有些紛亂的腳印,估計也是後來人在找鬼醫時留下的,並非出事時所為。
“師傅!師傅!——”
蘇小曼狂喊著,跑遍了整個神針谷,卻連個人影都沒找到,最後跑的筋疲力盡,在後山的小溪邊,不小心絆到個石塊,竟然一骨碌摔下去,一直滾落在小溪中。
“娘子!——”
黃承安像尾巴似的跟著她,雖然被甩下一大截路,但一看到她掉入小溪中,也毫不猶豫地跑了下來,急急地抓著她,剛想拉起她來,自己腳下卻是一滑,踩到水底滑膩的石子,也一頭栽入水中,兩人滾做一團,幾乎都變成了落湯雞。
幸好溪水清淺,兩人坐起來之後,水也不過剛剛到胸口之處。
“你跟來幹什麼?”
蘇小曼被冷水一激,清醒了一些,值此狼狽之時,忍不住又把怒火發到他身上。
“你成天跟著我做什麼?我師傅都不見了,你跟著我有什麼用?走開走開!我受夠了!我不要再管你,不要再看到你!——”
她撩起無數水花,直拍向黃承安,將他也從頭到腳淋得溼透。
“娘子——”
黃承安委屈地看著她,“人家擔心你嘛!”
“誰要你擔心了,你自己管好自己就夠了!”
蘇小曼發洩完,氣鼓鼓地站起來,突然想起自己方才喊那麼大聲,莫離竟然沒有過來,頓時心中有氣,急忙跑上岸去,也不管自己渾身是水,徑直朝竹屋跑去。
“娘子,娘子!”
黃承安大呼小叫著,也跟了上去。
蘇小曼方才就已經檢視過竹屋,裡面空無一人,所有的傢俱陳設,都如平時般一塵不染,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只是原本的主人,鬼醫,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所以再次進去的時候,她心裡根本沒有絲毫的戒備,只是一推門就闖了進去。
剛一開門,就聽到莫離在裡面疾呼一聲。
“小曼,快走!——”
………【43、黃承安是隻紙老虎】………
可惜蘇小曼從來就不是聽話的孩子。
尤其是莫離的話。
越是讓她走,她就越是要進去。
甚至連想都沒想一下,停都沒停半步。
一進門,就看到莫離倒在了地上,身上到處都是傷口,不住地流著血,將那原本雪白的長衫染紅,紅的格外刺眼。
蘇小曼一驚,剛想開口,就見他掙扎著想衝過來,她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