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眾人齊聲驚呼,竟譁然地跪倒了一片回拜。
我大驚,急道:“你們別……………快起來,快起來——你們再不起來……………”我只覺得熱淚不斷地湧了出來,心情澎湃洶湧,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小姐!”眾人又驚呼,前面幾人跪挪了幾步就要來扶我起來。
我抬起淚眼,堅定地道:“大家不起來,我就不起來!”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乖女兒,你若不先起來,卻叫他們如何起來!”眼前人影一晃,一股柔和的力量已將我輕輕托起,正是乾爹。我在庵中的這些日子,依然每天在山後和乾爹見面,師父也和乾爹見過了好幾回,並且相談甚歡。
眾人見我起來了,這才相繼站起,重新入坐。
我擦去臉上的淚痕,也重新漾開了笑容,道:“這些日子以來,大傢伙都辛苦了!今日什麼都不談,大家先下去好好洗個熱水澡,好好地吃上一頓,再早些休息睡覺,其它的便是有天大的事,也等明日再細說。”
眾人相互看了一眼,才轟然應道:“是。”
我親自將這幾十個孩子都一一安排妥當,一圈轉下來後,這才同乾爹、丁伯李伯還有羅長風等人來到同樣已生滿火盆暖爐的書房之內,備了幾罈好酒,安排好舒適的暖座,就等柳初才等前來報告此行的具體經過。
柳初才等人經過一番熱水沐浴後,精神明顯已好了很多。幾人一進了屋,便從懷中各自取出一兩本小冊子,連同幾個包裹一同放在中間的圓桌上。
我依坐在乾爹的一旁,注視著桌上那些事物,心中一動,難道?
丁伯不解,上前隨意地翻了一翻,面色頓變:“武功密笈?你們怎麼會有?”
李伯聞言也一怔,也走了上去,解開那些包裹,卻是一堆珠寶,這下所有的人都呆了一呆。
果然如我所料,這些東西必定就是我讓他們掩蓋死體時發現的,珠寶我自然不放在眼裡,可密笈竟有十數本之多,倒出乎我意料,看來這次還是有所收穫的。
我道:“丁伯你先別急,先坐下,讓他們慢慢地說。”
眾人各自退回到座位上,柳初才和幾個師兄弟互望了一眼,決定先由柳初才講述,其他則在一旁補充。
此前的一切自然不必再重複,直接從天氣陡然轉冷說起。
當時天突然開始狂降大雪,只半日功夫,就把整個衡陽覆蓋成白茫茫地一片。彼時,要去衡山的人不是已經到了衡山,就是早已死在途中,或者自知力弱無力搶奪打消念頭迴轉了,因此去往衡山的路途上早已不見半個人影,一反常態變的冷清之極。
眾人得了我的指示後,一直就近掩埋沿途死屍,並取下死者身上部分遺物作為其親人來日尋墓的憑證,有時候遇見那傷重未死之人就即刻送往附近的醫館救治,只可惜這些人大多都是受傷極重,又受風雪冰雨襲身,縱使遇到名醫也是無力迴天,因此大多都是勉強地託付遺言之後就含恨而去了,這些秘笈與珍寶便是由此得來的。
令人驚訝的是,在他們扮作附近的鄉民掩埋死屍之時,還曾看到另一個身穿紫衣、體型修長、腰懸長劍的中年男子也在掘坑挖墳,為沿途的武林在中人辦理後事。後來聞得此人姓柴名玉光,原本也是要趕往衡山的爭奪密笈的,但只因生性仁慈,悲天憫人,竟寧可耽誤寶貴的趕路時間,也要替這些素不相識的武林同道掩埋屍體。
丁伯李伯聽道此處,不禁動容讚道:“好一個‘萬家生佛’的俠義之士!”
我心中微微冷笑,什麼悲天憫人?他當然不急了,這個所謂“萬家生佛”的俠義之士其實便是製造一切悲劇的罪愧禍首,他這樣做的目的就是要籍此獲得一個虛假的俠名,好讓那些傻瓜都相信他,在上山前都將自家的武功秘笈交付與他。
我看了一眼乾爹,卻見他神色平靜,似無所動,我自然是知道事情的真相的,可乾爹也如此波瀾不驚,莫非他察覺出什麼了麼?
稱讚完柴玉光,柳初才等人的臉色突然暗了下來,開始講述後來的事情,面上的血色也隨著講述的愈見深入而漸漸褪去。
他們原先一直蟄伏在山下,可日見一位位耳熟能詳的武林前輩們都一個個的山上,最後竟然也忍不住想去看看這些江湖的絕頂高手們的身手,於是十人暗中商量,五人一組竟輪流著偷偷地上了衡山。好在當時的武林豪傑都已聚集在回雁峰上,對其它的山峰並無關注,因此他們一路上山倒也沒有遇見過險情。
他們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