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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弱輕咳,也會胸腔內部疼痛不堪。

兩個襁褓中的嬰孩倒也無謂,三歲的懷森不好安撫,整日鬧著要母妃,我又生怕傳染給孩子,便只能聽他哭聲,心亂如麻。

坐蓐期熱肺咳是要命的病症,我足足養了三月方才能下床。身子的透支與病痛,讓我極易疲倦。鳳御煊日日都來,政事纏身,不比我輕鬆,猶是這段時間,曾有派往永州韓城少量騎兵支援,可仍舊勢無進展。

永州侯鄭栓似乎主意早定,只願遣出五萬兵士之後,便不再動一兵一卒,封封急報,無外乎都是請求朝廷支援,姚衝亦是不罷不休。而我遣出胡安在宮外盯住姚衝,倒看他何時準備走一遭寧王府;抓他現行。

姚衝也不是一般狡詐,鳳御煊一日未曾解決兵急,他一日不願走出最後一招險棋。若是我猜測,鳳御煊身世,姚衝絕對知曉,他至於遲遲不肯出手,想必也在考慮皇三子的病足,是否會為他日立儲君之障礙。

朝堂之中,若是皇帝被廢,那能登上大殿之人,便應是皇帝之子…儲君。鳳御煊未曾立過太子,如若日後於姚衝撕破臉皮,姚衝可立之人除了後宮之中三名年幼皇子,便是現今仍舊效力朝廷的寧王。皇子尚小,幼主需扶持,而若是扶寧王上位,皇三子日後成人之時,也未必就能奪回皇位。

姚衝想拉攏寧王,靜成皇后與淮南王的秘史便不可輕易訴之於口,除非皇三子懷詠再無即位可能。這也是姚衝遲遲不肯出手的原因之一,鳳御煊一日不表明態度,他一日不會放棄替皇三子懷詠爭奪儲君的野心。

便是孩子還小也無妨,歷史上不乏幼主登基,只不過扶持幼主的攝政之人,抑或者輔政朝臣,一旦權傾朝野,即便幼主長大,也很難將其掌控鼓掌之中,遂親政之路亦是艱難而漫長,所以真正走到這一步也是姚衝萬不得已之時。而我不做被動之舉,總要先於他出手,未雨綢繆。

哥哥已去邊地幾月,鳳雲深獨自一人在駙馬府待養獨子,我便時常招她進宮閒聊。孩子已有兩歲,相貌十分近似哥哥,名字還是當初哥哥進宮問我起的,換名澤清。

坐蓐這三月鳳雲深生怕擾我靜養,進宮次數少了許多,待我稍有好轉,便再次招她進宮,這次是邀她與寧王一道入宮。

因為鳳雲深嫁出皇宮,我能見到鳳宜玶的次數少了許多,偶爾在花園中見到,來回眼神交錯,從前認識的那個溫潤淡薄男子如舊,我含笑,他亦云淡風輕,只不過次次如此,先調轉目光的那人一定不是他。

與鳳雲深小談半晌,華澤清調皮可愛,婦人幸福神色顯然而見,我略有羨慕,安穩易得,權勢易得,連滿足亦可自欺欺人,唯獨幸福,真真假假,清楚分明。

與鳳宜玶一見,確實有與鳳御煊提及過,裕嬪一案,牽連他在其中,時至今日,我仍舊認為,鳳御煊在渟蔭殿中選擇聽信我那些託借言辭,不過是給彼此臺階可下,或是因為物件是我,或是因為涉及到鳳宜玶。

而後宮之中,口舌言傳,無中生有,吃一塹便長一智。

鳳雲深未曾離去,我便抓緊她如內間看雙生子的時光,與鳳宜玶私下說上幾句。

鳳宜玶的反應比我想象中更安靜,只是淡淡看我,輕聲問:“蓅姜以為,我知曉這一切會如何?”

“寧王乃智者,智者必有智行,無需蓅姜多言多語。”

鳳宜玶是個精明之人,我能將這一番後宮懸秘訴之於口,背後自然有撐腰之人,這到底是誰的主意並無多大重要,而這到底是背後誰的意思,想來他也知曉的清楚。

鳳御煊也在賭,賭鳳宜玶歸順勝於他背叛,而此等草木皆兵之時,還有誰比他更能讓鳳御煊放心佔領韓城,挾制永州侯,且名正言順?唯有鳳宜玶一人。

而至那次不痛不癢的小規模遣派之後,鳳御煊又突然沒了訊息,姚衝之徒急不可耐,而從永州傳來急報,日日都有。眼見烏河淂繯聯軍將邊地城池一座座佔領,永州侯鄭栓也是如坐針氈,卻依舊不肯出兵抵抗,於是姚衝再次糾結朝中幾名重臣,竟久處於御清殿,揚言皇上若是不發兵,便不肯離去,這一鬧,後宮難安。

珠簾輕響,未見其人,那股熟悉的藥湯味道已然入了我的鼻,淺步細碎,劉東端著藥碗,急衝沖走進來:“娘娘,藥煎好了,還熱著,您趕緊喝了吧。”

苦口卻非良藥,日日服用,效果也未十分見效,總是不再漸差便是。我接過藥碗,微微蹙眉,屏住呼吸,幾口吞嚥,苦澀藥香充斥於口中,嗆得鼻子發酸,輕微作嘔。

“娘娘,今兒姚相還未曾離去,已是第二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