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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加休息。臣會多加看護,皇上不必擔心。”

鳳御煊臉色疲倦,笑的微弱,點點頭:“你去煎藥,朕再坐會就該去上朝了。”

許紹走了,他坐在我身邊,細細看我的眉眼,就似分散了很久,仿若陌生了一般。

我扯出笑容,張口說話,卻是聲音沙啞異常:“皇上緣何這般看我?”

“因為你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張開過眼睛了。”

我微微眯眼,伸出手,撫上他的臉頰,微刺感傳遞掌心指尖,酥酥麻麻,略有疼感,淡聲問他:“皇上怕蓅姜先走嗎?”

他亦伸手握著我的手:“留在原地等的人,每時每刻都會覺得是煎熬,如果先讓蓅姜在那邊等我許久,蓅姜會怕。”

酸澀氾濫於心,漸慢爬上我的臉,我的眼,我竟如此脆弱嗎?他也知道我的孤寂膽怯嗎?蓅姜會怕,怕是此生,只有哥哥與他才會對我說出這一句話,如此難能可貴,總會在我心裡掀起一波又一波的駭浪,翻攪得我心好生疼痛。

“若是蓅姜先去,皇上亦不必看我嚥氣,允我留下最美最豔的一面於你心中,夢迴午夜,醒時夢裡,只要能想起蓅姜,還是美好的。能做到如此,我也心滿意足了。”

他深深看我,臉色幾近透明,俊顏如淺冰:“那若是我先去呢?”

我凝視他,認真而語:“我亦不會守在榻前,不會白衣戴孝,不會哭哭啼啼。我會穿上你最愛的豔色細軟紅綃,站在御清殿的樓門之上,送你最後一程,你若是靈魂有知,就轉頭看我一眼,我想我總會等得到你的。”

他苦笑:“這又是何苦?”

“佛語都講終究腐朽破敗,唯有心念,不滅不消,往生往世,週而復始。也許,不看到最後一刻,就當那人從不曾離去過,站在前面的某一個地方,靜靜等著另一個人走過來,然後同歸永樂,人世不滿,後事完全,也算是美事了。”

鳳御煊笑笑,輕若浮塵,淡而飄渺,點點頭:“約定嗎?”

我亦點頭:“不悔之約。”

人走了,留了一室靜然,我細細在想,剛剛那一番話,竟然是自己真心以對。似乎越想遠離,卻越發沉溺,人心難測,就連自己也是如此。

眼睛酸脹已久,溼潤,然後乾澀,灼熱而痛。剛闔上眼平復心態,劉東進了房間。“娘娘,人逮到了。”

44。謀計

聽聞劉東急言,我猛然睜眼,持力支起上身,撩眼看他。

劉東趕緊扶我坐起,亦恭敬在我耳邊交代:“人是抓到了,就在供佛的側間押著呢,只是,只是,非娘娘之前想要的那一個。”

我側眼看劉東,眼神微涼,劉東頗為懼怕,垂了頭,怯怯道:“稟娘娘,這次抓到的是那個張允。”

“是他?”我腦中快轉,面色平靜,介面道:“不就是那個在後院樹林裡抓到你燒木人的張允嗎?你這可是怕機不可失?”

劉東俯身,唯恐我誤會,急急道:“娘娘,張允潛入蘭宸殿是為了偷東西,當場被捉到的。”

“哦,那他是趁火打劫?他到底準備偷些什麼?”

“他要偷的就是許太醫出診時候,留在房間之中,娘娘的病志錄。”

再次見面,他人階下,我居堂上,安坐於榻,接過一盞茶,看下面跪著的人,篩糠般瑟瑟顫抖。

我裹緊披風,這舊室簡陋,陰風冷刺,寒入骨髓,實在不易久留。我正身子不好,不願多拖些時間,只想著快些回去休息。兩室相鄰,且剛好就在佛龕側間的旁室,近到連香火味道都聞得清楚,格外讓我不想留。

輕輕擱下手中暖熱茶杯,邀月連忙把暖爐遞了過來,我微微笑看張允,不輕不重問道:“如何?說說看,你偷本宮病志錄欲作何用?”

“奴才只是,只是,看看而已。”張允不敢抬頭,結巴答話。

“張允,娘娘面前你還敢誑語,活膩歪了你。”劉東滿臉恨色,像是要生吞活剝了張允。

“說吧,誰指使的,你若肯說,本宮也不願與你這個下人計較,都是做奴才的,也有奴才的不得已之處,本宮也知曉的。”

“娘娘,奴才真是,只是想看看,沒有誰指使。”

我挑眉,身體還有些不適應,腹痛一直隱約,體虛乏力,原本該臥床的,現下跑到這陋室中審張允,的確有些難以支撐。

“張允在宮裡不短時日了,你該知道規矩的。本宮再問你一次,到底是誰?”

“娘娘饒命,張允真的沒有人指使。”張允磕頭如搗蒜,顫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