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能夠奪得此城,無疑是折掉曹操的另一條臂膀,饒有興趣的點了點頭,田楷笑道:“然”。
“某可取此城!”張式單膝著地,慷慨激昂。
“喔?”田楷詫異,張式竟然想取下池陽!
“我有十多名兄弟,全是來自池陽的當地遊俠兒,之前,他們在徐州蒙難,幸得大將軍開恩,繞過性命,此番他們便願意充作內應,助我奪城!”張式神采飛揚。
“此時曹操尚未敗退,貿然出城,只怕會為其所趁,不若等大軍擊敗曹操之後,爾等再行出擊,軍司馬以為如何?”能夠有這種進取心自然是好的,可不管是於公於私,田楷都不能讓張式倉促間丟了性命。
曹操那隻老狐狸,他比誰都清楚,漢軍在城中,他有力無處使,可一旦出了城,小股漢軍就好像脫了殼的烏龜,只能任其凌/辱,所以田楷並不看好這個計劃。
“將軍,只需某麾下一百軍士,曹軍在城北,而我等從城南而出,繞道前往池陽即可”,看得出,張式很在意這個奪城的計劃。
能夠在曹操重軍防備的情況下,再奪一城,這對於曹軍計程車氣將是應該極大的打擊,可是,成事的機率太小了。
田楷幽幽一嘆,苦口婆心的說道“張式,且莫立功心切,憑白丟了卿卿性命”。
張式面色更見青紅,“將軍,張式之前枉為人子,不事勞作,反累的阿爺與阿妹拋頭露面。如今幸蒙大將軍垂青,豈敢不效死力?”
“好男兒志在四方,你有進取心,這便足矣,池陽之事,還是等擊敗曹操之後再行商議吧”,田楷心意已決,任他張式說的天花亂墜,也不會鬆口。
張式只以為田楷是在擔憂他們的武藝不足,便嘗試道“池陽的門將是我兄弟的阿父,有他在,奪城之事易如反掌!”
“既是如此,那多等數日也無妨,某答應你,池陽,自有你來取!”原來還有內應,怪不得張式如此信心百倍,不過田楷還是一口回絕,只是在話語間留下了餘地。
張式深嘆一口氣,嘴中道“謝將軍!”
這次雖然沒有達到出城立功的目的,但卻在田楷心中掛上了號,就算回營,也可以向麾下的兄弟們交待了,張式如是想到。
滾滾的陰雲籠罩在蒼茫一片的大地上,天地之間,似乎觸手可及。
只是瞅上幾眼,便覺得心中堵的慌,極目環顧,卻見軍營四周的狂野上呈現出一種灰色的死氣,草木枯萎一片。
曹操凝神望天,覺得心鬱難耐,摸了懸掛在腰側的佩劍,他翻身入賬,在營帳內上下翻騰,舞起了劍花。
忽然,佩劍失手而去,嗆啷一聲刺入了木案上,曹操暴躁的一腳踹開木案,大吼道“你也與某作對”。
曹操退軍了,函谷關失守之後,曹操大軍直逼關下,可是,連圍數日,卻寸功未立,反倒折損不少糧秣。
這一日,曹操在郭嘉的勸說下終於退軍。
立在函谷關上,只見方圓數十里的地方塵煙沸騰,無數的曹軍旗幟耷拉著腦袋,彷彿也在為這次退軍而感到無奈。
田楷心中長長的吁了一口氣,不管是誰,面對曹操手下的數萬大軍,若說心裡沒有一點擔憂,那定是不可能。
如今曹操終於退軍了,田楷緊繃的心絃終於可以鬆弛下來了。
“將軍,我願領精騎一千,前去衝殺一陣,請將軍恩准!”朱然雙手抱拳,大聲請命。
“曹軍雖退,但卻陣式不亂,貿然出擊,非行軍之道”,田楷拒絕了朱然的出兵選擇。
朱然重重地跺了跺腳,只得作罷。
趙雲遲疑一番,“不如我去試試?”
田楷思慮片刻,方才頜首:“有勞子龍了”。
趙雲笑道:“無妨,份內事而已!”
平野交戰,只有當騎軍撕開一道豁口之後,已方的步卒才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殺傷對方的有生力量,不然,那不叫乘勝追擊,而是陣地戰。
漢軍在雍涼只有函谷關一塊地盤,遠遠算不上根基穩固,任何形式上的軍力損失,都是不必要的。
只有騎軍,只有趙雲的騎軍才可以來無影去無蹤。
關外,大多數曹軍將士怏怏的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的扛著兵器,機械地邁著步伐。
後退,後退,一直後退。
這個時候,一名軍士忽然覺得地面開始震動,一開始他還以為是自己累的很了,所以站不穩腳跟,可等到他環顧四周,卻發現周圍的同伴都是相顧駭然,腳底下的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