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隱而不動,為的不過是引蛇出‘洞’罷了。
今日,蛇已經出動。
刺史遇襲,有了這個藉口,李賢便可以大舉尋仇。
去而復還的徐和連同徐九一道統領三千兵馬突然出現在都昌城外。
城內心懷叵測之輩大驚失‘色’,他們有心逃出城外,然而,城‘門’已經被玄甲軍把守住了,等閒人不得出入。
引蛇出‘洞’,關‘門’打狗!
今日,李賢打算將反對自己的勢力連根拔起,省的日後裡掣肘自己。
第一個遭殃的便是魏記的縣尉府。
徐九統領兵馬叩‘門’而入的時候,遭遇了強烈的反抗。
殺死頑抗之輩過後,徐九惱怒地發現魏記不見了。
線索自然不能就這麼斷了,若不然,李賢的行為就成了打草驚蛇!
幸好昨夜裡,盯梢的軍卒有所發現。
軍卒一家一家的叩‘門’而入,如果有人頑抗,一概殺無赦,若是束手就擒,便依著李賢的吩咐,暫且羈押下來。
有一就有二,魏記成了殺‘雞’儆猴的“‘雞’”。
魏府老幼七十八口盡數死亡,無一生還。
訊息傳出之後,不少人聞言‘色’變。
誰也沒想到,往日裡“‘婦’人之仁”的李賢竟然也會有心狠手辣的這一天。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君侯一怒,流血千里,李賢不大不小也是一個刺史,麾下有北海一郡,他發起怒來,整個都昌城便永無寧日。
血淋淋的大清洗足足持續三個時辰,天剛‘蒙’‘蒙’亮的時候,緊閉房‘門’的鄉民們驚恐地發現,街面上的軍卒不見了,連同地上的屍首一道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如果不是地上尚未乾涸的血跡,鄉民們甚至覺得昨夜裡的一切都不過是南柯一夢。
然而,現實畢竟是現實。
昨夜裡,玄甲軍誅殺叛逆的時候,街頭的吶喊聲響斥了一夜。
官差告訴百姓,只要待在家中,不出‘門’,便絕不會有事,而宵禁之後,膽敢出現在街面上的傢伙,一律視為草寇,殺無赦。
大半年的功夫過去,溫兒儒雅的李賢待民和善,輕徭薄賦,不知不覺間留下一個“‘婦’人之仁”的名頭。
無論是鄉民還是商賈豪族只記得李賢的善心,卻忘記了他也是從屍山血海中走出來的一名殺神。
卞喜兄弟,夏侯淵,哪一個不是因為李賢的緣故才死不瞑目?
只有屠刀舉起的時候,有些人才想起害怕為何物。
並不是所有人都像濰水城外的黑衣人那般視死如歸,很快就有人招供。
徐和按圖索驥,很容易便將涉事者一網打盡。
翌日一早,一份名單出現在李賢手中。
都昌城內,參與此事的大小官吏足有十八名,他們的職位涉及到庫房、巡捕、城防等各個方面。
難以想象,如果李賢一直放任自流,誰也不知道這幫傢伙會猖狂到何種地步。
當然了,真正令李賢皺起眉頭的,卻是一份得到確認的供詞。
叛逆者的大本營竟然在下密城,那裡竟然已經訓出了千餘人的‘私’軍,真他孃的大手筆。
怪不得北海豪族有膽子跟曹‘操’勾結,感情他們確實有談話的資本。
可以想象,一旦曹‘操’遠道來襲,下密城的‘私’兵暴起發難,那時候,腹背受敵的玄甲軍又能堅持多久?
好在徐和抵住了曹‘操’糖衣炮彈的‘誘’‘惑’,向李賢坦白了一切,如若不然,等待徐九的三千兵馬離開了北海國,那時候,一旦下密城的‘私’兵反叛,李賢拿什麼來鎮壓他們?
都昌城雖然有兩千名郡兵,可用他們來守城倒是勉為其難,若是指望他們野外廝殺,攻城拔寨,顯然有些強人所難了。
忙碌了一夜,徐和臉‘色’卻不見一絲疲憊。
抄家,這可是一件‘肥’差。
昨夜裡,玄甲軍的三千名軍卒人人都發了一筆橫財。
雖說抄家所得的大頭依舊是郡府的,可具體的過程中,誰能保證潔身自好,不取一物?
藉機中飽‘私’囊,這是官場的慣例。
李賢對這等惡習有所耳聞,可考慮到玄甲軍的特殊情況,他也就懶得理會了。
背嵬軍、北海軍都在壽光殺敵立功,玄甲軍卻只能留在郡內,李賢不好無憑無據的賞賜他們,可藉助抄家之利,讓他們略為發上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