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幾乎喘不過氣來。
“林成,再派人去找她,把所有能動用的人手,除了江城那邊的,全都派出去,我要知道她的訊息,林成,我必須要知道她的訊息。”
林成在凌成五點鐘接到了容承僅的電話,他第一次聽到他的直屬上司用這樣的口吻和他說話,不復往日的淡定從容,運籌帷幄,帶著說不出的脆弱和焦灼,卻直直的擊中在人的心上。
林成應是,掛了電話,立刻就安排了下去。
江城。
陳麗芳在睡夢正酣的時候被一陣電話鈴聲驚醒,她怔然的坐起來,伸手將身邊睡的猶如死豬一樣的男人推醒:“李哥,電話……”
男人睡眼惺忪的睜開眼,卻不忘記在她胸口捏一把,陳麗芳嫵媚一笑,“快點去吧……”
這會兒天還早著,不到七點鐘,也不知道誰這麼沒眼色。
李建剛下床去接電話,嘴裡還罵罵咧咧的,孰料一接起電話,他立時就變了臉色,點頭哈腰,幾乎就差要跪在地上了:“哎呀方太太,怎麼是您呀,您這是有什麼事嗎?您只管說,只管說……”
陳麗芳佯裝睡熟了,卻豎著耳朵聽。
“行,沒問題,您放心吧,您交代的事,我什麼時候沒給您辦的利利索索的?就譬如說當年那車禍的事兒吧……”
陳麗芳藏在被下的雙手驀地攥緊,牙齒幾乎要將舌尖生生咬破。
哥哥死後,她遠走他鄉,打工為生,她不知費了多少力氣,方才從哥哥生前的牌友那裡聽來一個訊息,哥哥生前,和李建剛打的交到最多,也是從他那裡借來的高額賭債……
她一直都認為哥哥的死有蹊蹺,她一直都不相信哥哥真的是想要自殺尋死,他怎麼會放得下她呢?
所以她回來,想方設法的來到李建剛身邊,憑藉著她的年輕和幾分姿色,倒是很快就成了李建剛的女人。
她不生事,安靜,乖巧,不爭風吃醋,對他言聽計從,他對她就越發喜歡,經常把她帶在身邊,甚至漸漸的,一些事也不再避諱她。
“方太太,您交代的事,我自然無有不從,可是……”
李建剛嘿嘿笑了兩聲:“方太太,咱們當年的賬還沒清呢……”
“我自然信得過您,您這樣的大人物,只是,我這是提著頭做的事兒,手底下的兄弟們也要見到錢才肯動手不是?這樣吧,不說別的,您把當初答應的五百萬打到我的戶頭上……”
“個臭老孃們兒,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
李建剛聽著那邊掛電話的聲音,氣的直罵娘,他摔了電話,嘴裡咒罵著走到床邊,陳麗芳趕緊坐起來,溫婉關切道:“怎麼了?是誰惹您生氣了?”
李建剛捏了捏她的臉,有些煩躁的說道:“媽的,還真是個我惹不起的,但他孃的要是把我真惹惱了,大不了魚死網破!”
陳麗芳改名換姓,加之青春期的女孩兒,變化最大,李建剛竟是絲毫不能把她和當初那個在哥哥靈前哀哀哭泣的毛丫頭聯絡在一起,因此也不免在她面前沒有設防。
“您別生氣了,氣壞了身子不值得,我聽你問她要錢,是不是,手頭緊了?我這裡還有點錢,你先拿著……”
她說著就翻身下床要去拿自己的銀行卡,李建剛雖然心狠手辣,身邊女人多的過江之鯽一般,卻也不免動容,趕緊抱了她道:“哪裡到了這樣的地步,你放心吧,這是我們男人的事,不用你來多費心,時間還早,再睡一會兒吧。”
李建剛看著她乖巧躺下來,在她嘴上狠狠親了一下,這才起床洗漱去了。
他離開之後,陳麗芳卻緩緩睜開眼,她開啟手機,在自己的私密備忘錄裡,輕輕輸入了三個字。
方太太。
手機早已被容承僅手下人監控的陳麗芳卻不知道,她這邊的訊息,很快就被人送到了容承僅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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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晉回在急救室外站了整整四個小時。
陳紹南幾次勸他先去休息或者吃點飯,徐晉回只是搖頭。
急救室的燈光暗掉,醫生出來的時候,身上的手術服幾乎裡外全都溼透了。
徐晉回倏然站直了身子:“她怎麼樣?”
醫生摘了口罩,聲音有些嘶啞:“暫無生命危險,但是,未來的情況還不好說,仍需要住院觀察,而且,產婦的身體受損太大,以後,就是康復出院了,怕也要落下病根……”
“什麼叫未來的情況還不好說?你給我把話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