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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她什麼都不知道,依舊和往日一樣的語調,說話到最後的時候,尾音裡帶著小小的嬌嗔。

容承僅覺得心口裡驀地一陣酸。

她的爸媽離開之後,到如今已經近三個月,她慢慢的從悲傷裡走出來,對他,也越來越依賴。

他是真的,不希望他們之間再發生任何一丁點不好的事兒,讓他們原本開始緩和的關係,再一次走進死衚衕。

“胭胭……”

顧維生擎了酒杯,看著他柔和下來的眉眼,心裡竟是生出羨慕來。

他多想,也有一個讓他可以掛在心尖上的人。

可他知道,他再也不會遇到另一個謝佩儀了。

兩年前,謝佩儀嫁到了千里之外的宛城,她的夫家,也是宛城的名流世家,聽人說,他們郎才女貌,十分的相配。

他一口將杯中的酒喝乾,這酒,後勁兒可真大,辣的他眼睛一陣發酸生疼,眼窩裡,也沁出淚來。

顧維生抬手,一把抹去。

只要她過的幸福,他就在這狗日的世界裡苦苦掙扎,又算得了什麼?

“有點事兒,嗯,我在維生這裡,不知什麼時候回去……嗯,你先睡,別等我……”

“乖,明天週末是嗎?說好了帶你去騎馬的,明天下午就去,行,那你早點睡覺……”

他絮絮的應著她的話題,一句一句,絲毫不耐煩都沒有,傅胭雖然有些小小的失落他不回來,卻也並未多想,一個人躺在床上看了一個綜藝節目,這才關燈睡覺了。

平日裡倒還不覺得,這麼大一張床,他睡上去,立刻就變的不那麼空曠了,可今晚他不在,她一個人躺在上面,忽然就覺得很孤獨。

明明房間很暖,可她卻總覺得背後很冷——之前每晚睡覺的時候,她都是整個人被他抱在懷中的,好像只要被他一抱,她的睏意很快就席捲來了,在他的懷抱裡睡

tang著,連夢都很少做。

傅胭卷著被子,一個人在床上滾了一會兒,胡思亂想了一些心事,一會兒是久久聯絡不上的方晴,一會兒又是宋靜婉,一會兒是容承僅那張人前漠然疏離,人後卻禽獸的那張臉……

傅胭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睡夢中,不知怎麼的,夢到了許久未曾想起過的那個人。

隔著數萬裡的遙遠時空,他穿駝色的風衣站在紐約大雪飛揚的街頭。

他說,胭胭,好久不見。

他說,胭胭,我好想你。

傅胭的眼角,有一顆眼淚緩緩的滑了下來。

可是秦鈺,我們已經永遠的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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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晴渾渾噩噩的醒過來,不知此刻是白天還是黑夜。

被方靖之關在這棟房子裡,已經過去半個月,門窗都被封死,不見天日,她像是一個囚徒,自由和尊嚴,全都變成了虛無。

他隔一日就會過來,不發一言,只是一遍一遍,永無止境的要她。

最初她噁心,掙扎,最後,她整個人已經麻木,像是一具屍體,對他的任何行為,再無任何反應。

方靖之似乎覺得索然無味,抽身出來,一巴掌搧在她的臉上,他面色猙獰,在晦暗的房間裡晦暗不明:“青青。”

他叫她的名字,方晴別過臉,不肯與他對視。

“你別忘了,你媽還在方家。”

方晴整個人驀地一顫,灰敗的眼眸轉了轉,終是落在他的臉上:“你到底想怎樣?”

方靖之鬆開她的下頜,手指拂在她臉頰上微紅的指印上,“青青,你就乖乖的待在我身邊,就這麼難?男歡女愛,人之常情,我們是兄妹又怎樣,只要不生孩子,照樣快樂。”

她不肯開口,轉過臉去,不發一言,她不是他那樣無恥的人,她總是知道人倫道德的。

她怕她哪一天死了,地獄都容不下她這樣的人。

“你不肯?”

方晴閉了眼睛:“你給我一個期限。”

方靖之沉默了片刻,桃花眼裡光芒瀲灩:“三年,青青,三年,只要我厭了你。”

“好,那就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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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向陽醒過來的時候,薛莞已經在醫院熬了整整三日。

他的傷情並不算重,小孩子總是很神奇,新聞上不也說了嗎,有從十幾層摔下來卻還存活的例子。

但唯一不樂觀的卻是,徐向陽傷到了頭,醫生說,情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