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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朝英覺得這件事情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她望向千歲憂, “所以你的意思,是龍嘯雲是為林詩音病的?”千歲憂很理所當然地點頭, “對啊,他如果不是對詩音姐姐相思成疾,又怎麼會在李尋歡帶詩音姐姐去看他之後, 病情就有了起色呢?難道詩音姐姐能比名醫管用?”林朝英覺得有點頭疼,她抬手掐了掐眉心,有些無奈地嘆息道:“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千歲憂嘻嘻一笑,跑到師父身後幫她不輕不重地按揉著太陽穴,“師父,別煩惱。我覺得這事情也沒什麼,大不了你就帶著詩音姐姐一起回古墓。”千歲憂不知道別人是怎麼想的,反正在她看來,林詩音跟李尋歡在一起不會幸福的。李尋歡心中再怎麼深愛林詩音,可他是個將兄弟看得很重的人,如果他和兄弟同時愛上一個女人,不管那個女人愛的是誰,他都不會跟兄弟爭一個女人。沒有什麼先來後到,也沒有什麼是否兩情相悅,只要是他兄弟看上的,即使他也愛,他也會選擇成全兄弟。千歲憂知道林詩音之所以會嫁給龍嘯雲,是因為李尋歡希望她嫁給龍嘯雲。李尋歡選擇了成全龍嘯雲,而林詩音選擇了成全李尋歡。最後,三人都各自痛苦一生。千歲憂想,反正林詩音和李尋歡那些人都是註定要痛苦的,總不能弄得自己的師父心裡也不開懷。對林詩音來說嫁與不嫁都痛苦,還不如讓師父把林詩音帶走。林朝英聽到千歲憂的話,忽然有種氣不打一處來,“你自己都不想回古墓待著,還叫我帶詩音到古墓去?”她帶林詩音到古墓去做什麼?一天到晚看全真教那群牛鼻子老道開課講道嗎?千歲憂被師父輕斥了一下,默了默,隨即又滿臉笑容。千歲憂:“師父和詩音姐姐不回古墓那是最好的。我明日便去找蔣舵主,說我要將這個宅子買下來。到時候師父也別回終南山了,杭州多好啊,你就帶著詩音姐姐住在這宅子裡,每天都出門在李尋歡面前晃一圈,讓他抬頭不見低頭見,天天被良心譴責。最好是詩音姐姐喜歡上了旁的青年才俊,兩人歡歡喜喜地在一起,氣死李尋歡。”林朝英:“……”怎麼感覺千歲憂描述的場景,很似曾相識?她不就是跟王喆在終南山,不就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麼?林朝英語氣涼涼地說道:“徒兒翅膀硬了,居然學會了埋汰師父。”千歲憂笑了起來,皺著鼻子跟師父撒嬌,“我才不是埋汰師父呢,我是覺得師父做得很對,所以才會這麼說的。要是詩音姐姐像師父這般的性情,又何至於如今這般傷心無助。”千歲憂的話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林詩音既不會武功,又不曾在外遊歷,她在李園的時候,即使與李尋歡有婚約,名不正言不順,也不會主持生計。她一直都在依靠李尋歡,一旦李尋歡移情別戀,她便茫然無助。林朝英輕嘆了一聲,說道:“不知為何,我心中總是無法平靜。”千歲憂聞言,嘻嘻一笑,“師父是擔心詩音姐姐吧?師父只管放心,我這就去冷香小築去看看她。”少女說完,便像是一陣風般走了。林朝英看著因為少女離開而微微晃動的門,嘆息著輕輕搖頭。午夜,冷香小築。林詩音站立在窗戶前仰頭望著已上中天的明月,動也不動。可是在屋裡的千歲憂卻有些頭疼,她盤坐在旁邊的軟塌上,在軟塌旁的一個案子上,還放置著一封信。信封上寫著“表妹林詩音親啟”幾個字。千歲憂:“詩音姐姐,你站了大半個時辰。也該累了吧?”林詩音回過頭看向千歲憂,張了張嘴,未語淚先流。即便是哭,也像是玫瑰凝露,分外動人,武林第一美人的稱號,並非浪得虛名。千歲憂看著林詩音那梨花帶雨的模樣,嘆氣,“你哭什麼呀?”林詩音:“表哥想與我解除婚約。”千歲憂:“……”師父說晚上心中總是無法平靜,也是有道理的,林詩音要被李尋歡拋棄了。千歲憂嘆息,跟李林詩音說道:“長痛不如短痛,你就跟他解除婚約吧。”林詩音聞言,淚珠掛在睫毛上,神情錯愕,“歲憂妹妹,你竟然叫我與表哥解除婚約,你、你可知道我——”她話說到一半,竟然說不下去了,轉身對著窗外默默垂淚。千歲憂無奈,從塌上跳了下來。少女跳下軟塌,站在林詩音的身旁,她軟軟地嘆息著,有些無奈地說道:“我知道,你心中實在是喜歡他,想與他一生一世,白頭到老。我也知道,他心中也實在是喜歡你,才會與你定下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