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歲憂點頭,“嗯,你言之有理。”幾人說著話,兩艘船就已經一前一後地進入了菱塘深處。進了菱塘之後,就再也不怕有人追來了,千歲憂和段譽等人乾脆就坐在了同一艘船上。千歲憂坐在船頭,□□的雪白雙足有一下沒一下地踢著水。阿碧則在旁邊哼著歌,她在哼什麼千歲憂也不知道,但是覺得挺好聽的。阿朱划船累了,也放了船槳在旁邊休息,跟千歲憂和段譽聊起天來。阿朱和阿碧是姑蘇慕容家的丫鬟,而剛才在追她們的大和尚,名字叫鳩摩智,來自吐蕃,說是與慕容家已經去世的家主慕容博有交情。段譽身上的穴道尚未解開,他坐在船上望著前方的景色,跟千歲憂說道:“你放蜜蜂咬的那些人中,有個惡和尚。那和尚很兇,很不講理,武功又高。他在大理的天龍寺想要搶奪天龍寺的武學秘籍六脈神劍,傷了我的親人。後來又知道我會六脈神劍的劍譜,就趁我伯父不備,將我擄走了。他本想哄我將六脈神劍的武功秘訣默寫出來,可他心狠手辣,武功越高,被他害的人就越多。他讓我默,我非不默,他對我氣得牙咬咬,想要殺了我,又捨不得六脈神劍,所以一路將我從大理帶到了阿朱姐姐的聽香水榭。”而此時哼著小調的阿碧停了下來,掩著嘴笑道:“幸好阿朱姐姐的聽香水榭有機關,不然段公子說不定就遭殃了。”段譽一怔,也跟著笑起來。“是啊,說不定我已經被那惡和尚燒死在慕容老爺的墓前了。”千歲憂聽著幾人的話,也不多說什麼。段譽:“千姑娘,方才忽然來了那麼多蜜蜂,都是你招來的嗎?”千歲憂踢著水,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是啊。”“那些蜜蜂是你養的?”“當然不是,那不過是野蜂而已。如果是我養的玉峰,肯定要比野蜂厲害多了。”段譽一臉的佩服之色,“沒想到歲憂妹妹竟然有如此之能,這馭蜂術難學嗎?”還不等千歲憂說話,他又皺了皺眉,嘆息著說道:“雖然那些野蜂對我們有相救之恩,但我想到他們蟄了人之後便會死,心中又有些難過。上天有好生之德,千姑娘,你既然會馭蜂術,日後也儘量別讓這些小蜜蜂蜇人了。”千歲憂終於回頭看向他,“如果我招來的小蜜蜂不蜇人,說不定你如今已經被那惡和尚之捉回去在慕容老爺墳前燒成烤豬了。”段譽無語。兩人大眼等小眼了片刻,段譽決定先將此事放下,問問其他的問題比較好。於是段譽問道:“歲憂妹妹,你看著比我和兩位姐姐都小,怎麼獨自一人出來,你家人放心嗎?”千歲憂瞅了段譽一眼,幽幽一聲嘆息,她的聲音帶著幾分落寞與惆悵說道:“可我沒家人,我無父無母,師父是在山裡撿到我的,如今我的師父也不要我了,將我趕下山來。哎,我命苦。”段譽:“……”作者有話要說:太湖上段譽和阿朱阿碧划船離開聽香水榭,鳩摩智在後面追趕這個情節,原著是有的以及那個鳩摩智的攝魂術(?),大概是這個名字,原著也有描寫所以這裡幾人的部分對話會有雷同的地方 段譽本來是沒話找話,想化解一下方才被千歲憂揶揄的尷尬之情,卻沒想到勾起了少女的傷心事,心中十分過意不去。他一臉歉意,想說些什麼去安慰千歲憂,不料少女卻“噗嗤”一笑,她的神色有些調皮,問道:“怎麼別人說什麼,你都相信?”段譽看千歲憂的模樣,就知道她是隨口胡說,也不生氣。他本就是個斯文人,沒什麼脾氣,對上女孩子,就更沒脾氣。如今少女展顏一笑,眸中幾分狡黠幾分靈動,說不出來的好看。段譽不由得看呆了,他想起在大理無量山的琅嬛福地裡,他初次得見神仙姐姐的雕像,他以為神仙姐姐之美不染俗塵,世間難尋,已是極致。可如今見到千歲憂,又是另一種極致,不是人間富貴花,更非天上謫仙人,她像是被江神遺忘的小淘氣,從水中幻化而成,一顰一笑,靈動不已。千歲憂迎著段譽的目光,笑問:“段譽哥哥,我長得好看嗎?”段譽點頭,“好看,我從未見過像歲憂妹妹這般的小姑娘。”旁邊的阿朱和阿碧聞言,頓時掩嘴輕笑。她們和段譽相處了一些時間,早就習慣了這個書呆子似的段公子語出驚人,書呆子縱然言辭有些唐突,卻並無褻瀆之意。段譽一聽阿朱阿碧兩人的輕笑,頓時回過神來,俊臉微紅。千歲憂聽到段譽的話,彎著眼眸,低頭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