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鏡看向康敏,心中覺得有些奇怪,平常他到來裡,眼前這個貌美又浪|蕩的女子,早就黏著他了,可今日竟然與他鬧起了脾氣來。奇怪之餘,又想起她因為知道了喬峰的身世,而差點被馬大元所殺的事情,又覺得可以理解。這個小女人溫柔起來,就跟水似的。可她一旦記恨一個人,便是巴不得將對方千刀萬剮。白世鏡一直以為康敏記恨喬峰,是因為馬大元對她的態度。馬大元對家中的嬌妻,向來千依百順,言聽計從,唯獨在喬峰之事上,對她疾言厲色。白世鏡沒有到康敏居然還會因此而記恨上喬峰,非要將喬峰害到身敗名裂才甘心。白世鏡嘆了一口氣,試圖與康敏講道理,“小康,我與你在一起,本是錯誤,但我捨不得你,只好對不住馬兄弟。可喬峰此人,是當今世上難得一見的人才,汪幫主明知喬峰的身世,還是把幫主之位給了喬峰,足以說明他對喬峰的信任。我與喬峰多年交情,是斷然不會與他決裂的。你一個婦道人家,又不會武功,即使你有七竅玲瓏心,這些江湖中事也還是少管為妙。”全冠清曾經找過白世鏡,想說服他與項長老廢了喬峰的幫主之位。他又不是笨蛋,怎麼會不清楚是誰將喬峰的身世告訴全冠清的。全冠清還說什麼如今馬大元之死雖然冤,但也正好說明喬峰此地無銀三百兩,喬峰怕自己身世敗露,所以叫慕容復殺了馬大元,還遲遲不讓丐幫的兄弟去找姑蘇慕容報仇,其心可誅。一番話說得義正辭嚴,如果不是他親手殺了馬大元,他都快要相信全冠清的話了。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無非是眼前的女子。蛇蠍心腸,卻又擁有一副絕美的容貌和妖|嬈身段。白世鏡想起初次見面時,他到馬大元家中,這個女子對他暗送秋波的場景。淫|婦。他心中暗罵了一聲,可他卻深陷在這淫|婦構建的溫柔鄉中,無法自拔。白世鏡走上前去,想著扶著康敏的肩膀。可康敏卻纖腰一扭,躲開了他。康敏神色冷淡,跟白世鏡說:【“今日的月亮又大又圓,執法長老還是賞月吧。”】白世鏡一怔,頓時笑了起來,他眼睛微眯著看向康敏,低聲說道:【“你身上有些東西,比天上月亮更圓更白。”】康敏聞言,“噗嗤”一笑,雖然展顏,但瞬間又板起臉來。康敏睨了白世鏡一眼,說道:【“雖然如今不是中秋,但我家中還有些月餅在,長老,月餅你是愛吃鹹的,還是愛吃甜的?”】白世鏡哈哈大笑,【“你身上的月餅,自然是甜過了蜜糖。”】一邊說一邊伸手過去,想要將康敏摟住。誰知康敏卻還是不給他摟,踩著小碎步躲開了。康敏不會武功,要是白世鏡想硬來,她也無可奈可。什麼甜月餅鹹月餅的話,在八月十五的時候,這小女人就問過他,那時他的回答與今夜並無兩樣。她總是喜歡玩弄一些小把戲,把她哄開心了,她能把人服侍得骨頭都酥了。白世鏡看康敏那欲迎還拒的模樣,猜想她約莫又是想玩一些小把戲。他饒有興致地看了康敏一眼,笑罵:“你這小淫|婦,總喜歡玩這些風月的把戲,看我怎麼炮製你。”康敏俏臉一紅,“呿”了他一聲,“白長老喪妻十幾年,一直未曾再娶。人人都以為長老高風亮節,對亡妻一往情深,可誰知長老在我面前,竟是這般的醜模樣。”頓了頓,她忍不住橫了白世鏡一眼,“老色|鬼。”大概這樣的淫|言浪|語在兩人之間時有發生,白世鏡並未生氣,他摸了摸下巴上的鬍子,在房中的榻上坐下。“我為你昧著良心害了馬兄弟,你和全冠清想要害喬峰,我雖不配合,也並未阻止你們。若不是全冠清多行不義必自斃,後天在杏子林中,他就會以喬峰的身世對喬峰發難。喬峰的身世一旦在武林傳開,他在中原武林再也難以立足。如今你們計謀不成,是上天註定,你有什麼好氣的?”白世鏡一邊說著,一雙眼睛上下在康敏的身上打量著,那色|眯眯的目光,仿若前方的女子不著寸縷。康敏的嘴一撅,竟有幾分小姑娘般的神態。“我當然不滿意。我讓你殺了馬大元,你非要想個什麼以彼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他死於鎖喉擒拿手,嫁禍給慕容復。可慕容復與丐幫素來沒有恩怨,慕容復為什麼要來殺馬大元?你為什麼不直接學了喬峰的打狗棒或是降龍十八掌,直接殺了馬大元?”“你是丐幫的執法長老,喬峰對你也敬重有加,怎麼不讓他傳授你兩招?馬大元的獨門絕學,你都學會了,就不能學喬峰的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