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十分疲憊地進了屋,在太師椅上坐下。龍嘯雲跟著進了屋,在屋中轉來轉去,他看上去十分著急,不知道是為林詩音著急還是為自己著急,“尋歡,絕對不能讓詩音再與那對師徒待在一起,你想想辦法!”李尋歡苦笑,“我想想辦法?大哥,你可知道那林朝英是什麼人?”龍嘯雲:“什麼人?她不就是古墓派的掌門人而已麼?區區一個古墓派,對你而言,又有什麼可怕的?”李尋歡嘆了一口氣,跟龍嘯雲說道:“她確實是古墓派的掌門人不錯,可她還有另一個身份?”龍嘯雲:“什麼身份?”李尋歡:“她是詩音的堂姐。林朝英的父親,是詩音父親的親弟弟。”正在屋中走來走去的龍嘯雲聞言,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倒。李尋歡閉上眼睛,語氣也透著十分的倦意,“我已當面確認過她的身份,她確實是詩音的堂姐。”當年姨母去世的時候,詩音尚且年幼。姨母臨終前,曾將他叫到病床前,說詩音有一個堂姐還活著,只是當初她選擇回孃家的時候,那個姑娘為了不拖累她,自行離家出走了,若有有朝一日,有人自稱是詩音的親人,請他不要貿然將人趕走。姨母告訴他,那個離家出走的李家姑娘,手腕脈門處有一個新月形狀的胎記。而林朝英除了模樣與林詩音長得相似之外,手腕上確實有一個新月形的胎記。李尋歡千算萬算,也沒算到這時候會出現一個林朝英。而龍嘯雲此時聽到林朝英竟然是林詩音的堂姐的事情,也驚呆了。龍嘯雲:“詩音還有親人在世?林朝英是詩音的堂姐,那她豈不是要帶詩音離開杭州?”李尋歡:“我也不知道。”龍嘯雲:“不能讓詩音離開李園啊,尋歡,你勸勸詩音。”李尋歡終於張開了眼睛,他的語氣帶著十分無奈,“大哥,在旁人看來,我移情別戀林仙兒在先,與詩音解除婚約在後,如今她與堂姐相認,有堂姐為她撐腰。而我,李尋歡,一個對她背信棄義的男人,有什麼立場勸她?”龍嘯雲:“……”李尋歡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隨手拿起一壺酒就往嘴裡灌。龍嘯雲見他又喝酒,就氣不打一處來,他走過去將李尋歡手中的酒搶下來,“別喝了!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喝酒!”李尋歡靠在椅背上,“可是不喝酒,我又能做些什麼呢?大哥,我已釀成大錯,再也無法回頭。”龍嘯雲:“……” 李尋歡找上門來, 本想勸林詩音回李園,卻發現林朝英是林詩音的堂姐。若是林朝英與林詩音無親無故, 李尋歡倒還可以管一管林詩音的事情, 可如今證實林朝英與林詩音是堂姐妹, 李尋歡在林詩音的事情上, 只能選擇閉嘴。原本說要帶著心愛的女人遠赴關外的李尋歡沒有去關外,他也沒有跟林仙兒成親。他和林仙兒住在十八澗裡,林仙兒閒來無事,還收留了一個名叫阿飛的少年。年關已過,杭州迎來了春天。千歲憂正在花滿樓在郊外的小樓跟他一起喝茶,木婉清和上官雪兒帶著小洪七和小神鵰在外面的草地上玩得不亦樂乎。花滿樓:“我聽六哥說,如今林姑娘每天都到他那兒去,要學習經商之道。”年前千歲憂找上花滿樓,問花滿樓能不能找個人教一下林詩音看賬本管事。花滿樓很給力, 一找就先上了自家六哥。花家有七個兒子, 一到五童都已娶妻生子, 唯獨六童七童兩人分外個性。花六童沉迷於賺錢之道,沒花什麼心思在風花雪月上,自從與林詩音有所接觸之後, 彷彿發現了世上竟然有比掙錢更令他覺得有樂趣的事情一般,千歲憂時常看到從花六童那裡回來的林詩音俏臉帶著幾分惱怒, 不用問都知道肯定又是被花六童氣的。氣歸氣,第二天又精神抖擻地穿戴好衣服,帶著素心去找花六童了。不管是林朝英還是千歲憂, 對這樣的情況倒是都十分樂見。如今的林詩音,看著比從前多了幾分生氣,氣質都變了不少。千歲憂想到有時林詩音說起花六童時的模樣,忍不住笑。千歲憂:“花家哥哥,你得跟六哥哥說,要悠著點。老是惹喜愛的姑娘生氣,當心日後有他苦頭吃。”花滿樓聞言,也忍不住笑了。“好,我會跟六哥說的。歲憂,我聽木姑娘說,你們打算過段日子便離開杭州。”說起來,這段日子也發生了許多事情。日前在少室山上,不知因何緣故聚集了各路英雄豪傑,說是有什麼驚天陰謀要揭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