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休:“你說呢?”霍休一甩衣袖,跟幾人說道:“用你們最厲害的手段招呼過來,省得別人說我以大欺小。”千歲憂:“……”花滿樓和喬峰也是有些驚訝,即便是當世武功出神入化的絕頂高手,也不能保證架得住喬峰和花滿樓兩人聯手,可霍休卻讓他們儘管放招過去。喬峰見狀,微微一笑,說道:“那就恕我等無禮了。”話音方落,一身灰袍的男人和花滿樓就已經一左一右朝霍休打了過去。高手過招,從來旁人都是插不了手的。喬峰身隨意動,千歲憂也不見他到底是怎麼動作的,人已到了霍休身前。他抬袖出手,並未使出降龍十八掌,而是用了擒龍功。在旁人看來,喬峰那一掌不過輕輕拍出,與降龍十八掌的強勁相差甚遠,可只有身在其中,才能感覺到隨著他一掌拍出,周圍氣流如同排山倒海般湧向霍休。霍休抬手,接了下喬峰一掌。只見老頭子的身體凌空而起,忽然出手,在他身後的兩盞燈便隨著他的動作朝喬峰飛了過去。燈還未到喬峰眼前,便已飛出數支羽箭。喬峰見狀,足下借力在空中翻了個身,不知他什麼時候將綁在右褲腳的君子劍拿了出來。“叮叮噹噹”的幾聲金屬撞擊的聲音,幾支羽箭已經悉數調轉方向,去勢竟比方才射出之時更為迅猛。霍休輕喝了一聲,只見在他前方忽然落下一塊如同白布一般的東西,那幾支羽箭去勢雖猛,可飛到那白布前方,眼看就要穿孔而過,誰知卻被白布擋了下來。花滿樓聽到動靜,微微側頭,“此布是由天蠶絲所制而成?”霍休抽身後退,退了十來步才停下來。他在前方空地站定,笑著說道:“不錯,這正是天蠶絲所制,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當今世上這麼大塊的天蠶絲料子,僅剩這一匹了。都說花家七童雖自幼失明,但其知識淵博,勝出常人不知多少倍。今日一會,才知傳言對你並未言過其實。”就是可惜,眼前的兩個年輕人都不能為他所用。剛才喬峰的那一掌,霍休雖然接下了,但心中也免不了震驚。喬峰拍出的那一掌,放眼江湖,只有寥寥數人能接下,那寥寥數人到底是哪些人,幾個手指都能數得完。關鍵是,這個年輕人並未用盡全力。若說先前霍休說後生可畏只是客套話,那麼此時此刻,他深深地感受到了這一點。假以時日,這個年輕人的前途不可限量。而他的青衣樓,雖有人才,但有誰能與眼前的兩位年輕人匹敵?霍休心中又生出幾分惜才之心,若是能為他所用,青衣樓何愁不能威懾江湖?霍休:“不要浪費了你們如此的武功與才華,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們如今反悔,改變主意不與我為敵,也還來得及。”花滿樓微微一笑,“花家七童雖然眼睛瞎了,可心還沒瞎。且不論閣下與金鵬王那剪不斷理還亂的恩怨,單憑你背後主使,設下陰謀想借我與陸小鳳之手達成你的目的之舉,已無法令人苟同。更何況,你的青衣樓還有那麼多不能為外人所道的事情。”霍休嘆息,“既然如此,那老夫就只好狠下心來了。”千歲憂聽到霍休的話,以為他還要以一己之力跟喬峰和花滿樓打架。誰知老頭子話音一落,忽然從天而降了十來位絕頂高手,這些人分兩排站在他的身旁,面無表情地盯著喬峰與花滿樓。千歲憂:“……”她就說,霍休武功再高,怎麼可能真的要自己跟喬峰和花滿樓打呢?原來之前只是裝逼一探虛實而已。而這時,外面“咚”的一聲響,眾人一愣,看出去。天已入黑,月色卻很好。只見水閣外,一個人有些狼狽地站了起來,他苦笑著嘆息:“天哪,今天我所走過的路程,一定是我此生走過最艱難、最長的路程。”霍休:“陸小鳳?你沒死?”門外的頎長身軀整了整衣裳,雖然有些狼狽,但還是要維持自己英俊瀟灑的形象。他手中摺扇敲著掌心,慢悠悠地走進去,“你的酒窖中,藏有天下最好的美酒。你要請我喝酒,我怎麼能失約於你呢?即便是死,也要來與你喝完這一杯,才能死得瞑目。”霍休冷笑,手一伸,前方酒桌上的一壺美酒就到了他手中。只見那酒壺在他手中轉了一圈,便飛向陸小鳳。“你喝罷。”陸小鳳手一抬,將那酒壺接住,直接就著壺嘴將那壺酒倒進嘴裡。一壺酒飲完,他揚手就將酒壺送了回去,“果然是好酒!”霍休:“酒已經喝完,你還有什麼想要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