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語嫣咬著唇,輕聲喊他:“段公子。”段譽:“……”英雄氣短兒女情長,他終於還是不想讓王語嫣失望。千歲憂沒留意段譽和王語嫣的舉動,她笑著說:“胡說,明明是閣下是膿包,段譽哥哥是喬幫主的結義兄弟,你當著喬幫主兄弟的面說人壞話,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包三先生,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這是不對的哦。”包不同平常最愛用言辭刺激旁人,將對方氣得直跳腳。可他今日卻遇上了剋星,眼前的少女笑吟吟的,什麼話到了她那邊,就好似是滴水入了海似的,不見漣漪。更氣人的是,不管他說了什麼話,少女一概不管不理不生氣,卻還要揪著他的話懟回來。那說話的語氣,似乎真的將他當成罵街的潑婦一般。包不同心中氣得快要吐血,但臉上卻絲毫不露,“哦?既然如此,為何不是那段公子前來指教?他偷偷站在一邊,難道是想趁姑娘與包三理論之時,在旁暗算麼?”千歲憂秀氣的眉毛微微一挑,只見她皓腕微揚,扣在指間的數根玉蜂針已經彈了出去。。王語嫣忍不住驚呼一聲,“包三哥小心!”包不同機警,身體往後一仰,避過了幾根玉蜂針,他正欲發火,又聽到少女大言不慚。千歲憂:“對付包三先生還需要大理段氏來暗算麼?說實話,我方才放玉蜂針之時,用了比平時慢三倍的速度,若是我來真的,說不定包三先生已經與這個世界告別了。你平時說話那麼難聽,居然還沒因此而被人毆打過嗎?”包不同氣極反笑,“我本不想與小姑娘一般見識,但你看著似乎是想要與我打上一架才甘心。你趁人不備,用那等下三濫的手段暗算我,我與你打上一架,也算不上是欺負你。”千歲憂站在前方,笑得一派天真可愛。被晾在一邊的蔣舵主見兩人要打起來,不由得急了起來,他朝千歲憂說道:“小姑娘,你的好意丐幫心領了。但此事本就因丐幫而起,姑娘不必牽扯其中。拳腳無眼,姑娘還是退一步為好。”原來方才包不同到大義分舵之時,已經和蔣舵主交過手。包不同不愧是慕容家的四大家將之一,與蔣舵主交手還佔了上風。蔣舵主不欲傷了對方令事態變得更嚴重,又怕包不同趁機鬧事挑了分舵,已經派人去找稟告喬峰了。只是派出去的人才走,千歲憂等人就來了。蔣舵主心中感激千歲憂出言相助,但她看著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要是被包不同傷了,那可就划不來了。千歲憂見蔣舵主出言相勸,對他的好感度不由得又上升了一點,她朝蔣舵主一笑,說道:“蔣舵主別急呀,你家喬幫主與我也是朋友呢。”段譽已經被千歲憂的舉動弄得麻木了,他面無表情地站在一株杏花樹下,看著少女興致勃勃地要跟包不同打架。阿朱和阿碧急得團團轉,可她們對包不同的性格十分了解,包不同生性高傲,千歲憂方才肯定已經將包不同惹毛了。勸不動包不同,那去勸千歲憂?那更不可能,因為千歲憂藝高人膽大,可愛的時候真是讓人打心眼兒裡喜愛,可任性霸道起來的時候,也真的是跟惡霸一樣的。果不其然,只見千歲憂雙臂一展,袖中的紅綢已經飛出,少女做了一個起手式,神色要笑不笑的。“包三先生可要記住了,今日將你打敗的,是古墓派的千歲憂。”千歲憂紅綢輕抖,已經搶先朝包不同進招。紅色的綢帶在周圍上下起伏,那本是極柔之物,到了千歲憂的手中好似有了靈性一般,只見她手腕微抖,那綢緞已經繞過包不同的身後。包不同從未見過這樣的武器,心裡有些驚訝,又見千歲憂用起這柔軟到極致的綢帶如魚得水,心中不由得一驚。在旁圍觀的阿朱和阿碧二人見兩人打起來,內心都十分著急。阿碧問道:“王姑娘,你熟知武學典籍,能否幫三哥一把?”王語嫣看著前方交鋒的兩人,以紅綢為武器的千歲憂輕功了得,出手奇快,不出十招,包不同必然落敗。王語嫣輕輕搖頭,“歲憂的武功我從未見過,我幫不了三哥。”阿朱“啊”了一聲,“三哥,小心!”前方包不同伸手一把抓住了千歲憂的紅綢,他雖將紅綢抓住,卻並不能將千歲憂的紅綢奪過來。只見少女身輕如燕,她足下輕點,便凌空而起。在打鬥中,她竟然還能撥冗朝阿朱俏皮地眨了眨眼,“阿朱姐姐放心,我給你面子,不殺他。”千歲憂話音剛落,綢帶末端的鈴鐺已經繞了一個圈飛過去直擊包不同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