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月躲在何澤延身後,沒看到他緩慢開口,做了一個嘴型。
“是我。”
何怡寧她媽瘋了。
何爸這種做生意的人最相信風水道士之說,當晚就請人來家裡做了一場法事,並順便把何怡寧她媽送到了私人精神病醫院。
豪門就是這樣,人命還比不過面子。
蘇白月聽著下面道士絮絮叨叨的做法,突然靈光一閃。
興許這個道士有辦法幫她驅散那隻惡劣的男鬼呢?
這樣想著,蘇白月就趁著那道長中場休息的時候,偷摸著溜了過去。
“道長。”
這位道長是個中年男人,穿著道服,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嗯?”道長上下打量蘇白月,突然眸色一變,“你……”
“我……”蘇白月一陣緊張。
“你身上不太乾淨。”那道長慢悠悠道:“最近可是被什麼東西纏上了?”
蘇白月一陣興奮,覺得自己終於找對人了。那隻男鬼馬上就要灰飛煙滅,去他該去的地方了,再也不能來騷擾她了!
“是。”蘇白月小小幅度的點了點頭,臉上難掩興奮,“我被一隻男鬼給纏上了。”話剛剛說完,蘇白月就感覺自己身邊投下一層淡淡的暗影,是何澤延跟過來了。
蘇白月轉頭,一臉開心的盯著他笑,並示意他看那老道。這才是真正有本事的人啊!
偌大客廳裡擺著樸素的八仙桌,桌上滿是祭品和香燭,何澤延走過來的時候那些嫋嫋升騰的香霧猛地一顫,往四處飛散,然後漸漸平穩,攏出一長條過道,供少年行走。少年慢條斯理的踩著棉拖鞋過來,悄無聲息的就像只貓兒一樣。
那個道長霍然面色一變,攥著拂塵的手微微發顫。
蘇白月沒察覺出這位道長的變化,還一副期待模樣的看著他,“還望道長賜教。”
何澤延諷刺的朝那道長掀了掀眼皮。
那個道長盤腿坐在蒲墊上,面色驚惶的扭了扭身體,然後吩咐身邊的小道童去一旁的大箱子裡給自己取了硃砂筆和黃紙來。
道長揮筆灑墨,寫完一張符咒,遞給蘇白月。
蘇白月小心翼翼的接過來,一臉憧憬,“道長,這樣就好了嗎?”
“貼在床頭,可保平安。”
“謝謝道長。”蘇白月沒想到今天來何家別墅,居然還有意外收穫。
終於能把那隻可惡的男鬼甩走了!
何澤延看了那符咒一眼,眸中神色晦暗不清。
那邊小道童剛剛把道長從蒲墊上攙扶起來,那個道長腳下一滑,差點跌個狗啃屎。
“師傅。”小道童一陣激動。
那道長跪在地上,身體哆哆嗦嗦的發著顫。他道:“沒事,沒事,坐久了腿麻。”說完,那道長看一眼何澤延,一頭大汗的再次跪了下來。
蘇白月恭恭敬敬的拿著那符咒上樓,不再打擾道長做法。何澤延跟在蘇白月身後,腳步悠閒。
等兩人消失在樓梯口,老道趕緊一把拽住身邊的小道童,“快快快,收拾東西,趕緊走。”
“怎麼了,師傅?”小道童一臉不解。
“再不走就沒命了!”老道急的直跺腳。“是這家人自作孽不可活,我們可管不了那麼多。”他自己本來就是個半吊子,略通些鬼道歧黃之術,能看到些別人看不到的東西,這才會做這行。
可剛才那東西,他雖看到些不尋常,但怎麼都看不出名堂來。按照老道行走江湖多年的經驗來看,那隻東西兇的很,小小年紀就有這樣的鬼道煞氣,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怪不得這幢別墅裡那麼幹淨,原來待著這麼個鬼煞東西,那些小鬼自然不敢再來囂張。
老道急匆匆的帶著徒弟走了,偌大別墅陡然安靜下來。
別墅門口,何爸拉著老道的手,塞給他一個大大的紅包,“道長師傅,怎麼就走了呢?”
那位道長看在紅包的面子上,提醒道:“你家啊,不太平。”說完,老道趕緊帶著小徒弟,開著他的敞篷跑車沒了影。
何爸皺眉,想起何怡寧的死,覺得是她晦氣了自己。要不然怎麼這小妮子一死,他的生意就開始落敗呢?這樣想著,何爸憋不住氣,摔了一地東西,才上樓去找何澤延。
“延延啊,今天跟歸晴談的怎麼樣啊?”何爸一臉和藹的給何澤延端了一杯牛奶來。
蘇白月站在何澤延身後,一點沒有眼力見的睜著一雙懵懂無知的大眼睛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