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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隨從們放開了葛巾,撲過去擒拿那個白衣女子,然而那個女子手指微動,那幫隨從們陡然間就覺得半身痠麻,動彈不得。

“妖法!妖法!這個女子會妖法!”蔡二爺叫了起來,臉色變為蒼白,但是眼睛一在女子身上一轉就移不開——天,今日難道天下絕色都雲集到這天津橋了?這個白衣女子容色居然亦是清麗無雙!眼珠子轉了轉,他叫了起來:“快給我通知府尹、派人來捉拿她!”

“蔡二爺,還要驚動府尹?”白衣女子冷笑起來,“信不信官府裡的人來之前、我先取了你一對眼珠子?”手指一點,肩上白鸚鵡噗拉拉飛過去,閃電般直啄對方眼珠。蔡二爺驚叫一聲抬手,還是慢了片刻,眼角那裡已經鮮血長流。

“妖婦!妖婦!”蔡二爺心膽俱裂,捂著眼睛逃了開去,留下一群被定住身形的隨從、擺著奇奇怪怪的動作。

“葛姑娘,快走吧。”看著對方逃去,白衣女子扶起了葛巾,把花簍交到她手裡。

然而葛巾卻沒有動,眼睛直直的看著她,神色陡然間有些恍惚,忽然道:“你你叫什麼名字?我似乎、似乎哪裡見過你?”

“你不記得了麼?”白衣女子微笑著撫摸著肩頭的鸚鵡,那鸚鵡正親熱無比的對著她咕咕叫,“雖然過了三百年,你看,連雪兒都還認得你呢。”

“你”布衣女子一震,脫口而出:“白螺天女?!”

白衣女子笑了,眼角那一粒墜淚痣盈盈:“葛巾妹妹,瑤池一別三百年了,如今可好?”

“一百多年了,還是第一次有人知道我是誰”葛巾輕聲嘆息,撫摸著身側一株株牡丹,“自從離開碧落宮之後,我孤身流落凡世,再也沒有見過其他花神姐妹了。”

白螺微笑:“但牡丹花神始終還是百花之王,你看,雖布衣亂髮亦不掩國色。”

葛巾摸了摸自己蓬亂的頭髮和粗布的衣衫,不由得笑了起來。那一瞬,她濃黑的睫毛下的眼裡有無數光華流轉,一瞬間讓荊釵布裙的平民女子變得氣質高華,就似傾倒天下的皇后,竟然映的滿室的花朵都頓然失色。

“對不起,”葛巾沉默半響,終於嘆息了一聲,喃喃,“當年在你和玄冥被天庭處罰的時候,我沒有站出來。你會怪我麼?”

聽的她提起這件事,白螺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天庭的決定,一般神仙又怎能抗拒。”她輕聲嘆息,“我並不怪你。”

“那時候,我們看到下界的慘狀,也覺得天界做的太過了一些。”葛巾的眼神裡滿是痛楚,“可是我們都太怯弱,除了你和玄冥,又有誰敢說天帝王母的決定都是錯的?”

“錯的就是錯的。即便沒有人敢指出來,錯的也不會變成對的。”白螺低聲,“不過,妹妹無須自責。事實上我很慶幸當時的你們能夠置身事外。那件事有我和玄冥兩個人來承擔便已經夠了,如果再連累到任何人,都會令我們心生不安。”

葛巾不由嘆息了一聲,“整個天界,只有你和玄冥才是真正有膽魄有擔當的——而我們,不過是一些草木人兒罷了。”

“每個人都有各自堅守的東西罷了。”白螺微笑,“在很多神祗看來,下界凡人命如螻蟻,但我和玄冥卻不忍以草芥視之,所以不惜以身相抗——但雖如此,我也並不認為所有神祗都應該和我們一樣。”

葛巾默然,顯然是不知該如何回答。

“這一世,你還要去找玄冥麼?”葛巾低聲問。

白螺微笑頷首,臉色寧靜平和:“那是當然。”

“可是就算找到了,他也馬上會死啊!”葛巾卻忍不住低呼,“何苦為什麼不讓玄冥好好的在下界生活,乾脆忘記一切,像普通人一樣的生老病死呢?”

“死?死又如何呢?”白螺霍然回頭,冷笑起來,“死這種事情從來不曾令我們害怕,我們所怕的,反而是被這樣的‘永生’消磨殆盡了所有力量——妹妹,千百年了,你難道還‘活’得不夠麼?”

為這種烈烈的風骨所震懾,葛巾怔怔以對,一時間竟然無法回答。

——是啊白螺天女身為百花之主,畢竟和她們這些小姐妹完全不同。她所追求的、絕不是僅僅一個玄冥。而她所堅持的,又是什麼呢?

“妹妹,”頓了頓,白螺轉開話題,望著牡丹花神微笑“在我被謫入下界後不久,聽說妹妹你也犯了開規離開了碧落宮,是麼?”

葛巾微微紅了臉:“嗯。”

白螺微笑地看著她羞澀的表情,探究:“那個人是誰?”

“他是”葛巾紅了臉,揉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