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禮後問道:“段嬸孃怎麼樣了?”
“大夫說不太好,連脈搏都時有時無的,我已經讓家人奔赴洛陽去給秀公子送信了,希望能趕的及。”那竇氏搖頭嘆息道。
小淘也嘆了口氣,點點頭,然後指了指段氏的房間,小聲的道:“我進去看看。”
“嗯……”竇氏點點頭。
小淘進了屋裡,屋裡昏暗暗的,那言氏坐在一邊低低垂淚。聽見開門的聲音,抬起頭,見到小淘進屋,便站起身來迎著,小淘拍了拍她的背,然後道:“別太傷心了,吉人自有天相。”隨即又問:“眉兒呢?”眉兒是言氏生的女兒。
“奶孃帶著呢。”言氏說著,輕輕一嘆。
小淘知道她嘆什麼,雖然段氏沒有說什麼,但生了女兒,段氏還是很失望的,如今那鵝兒無所出,估計以後希望也不大,言氏又生了女兒,所以段氏已經做主,仍是將蟬兒許給了侯秀,只等侯秀回來圓房。
面對如此情形,這言氏又如何不嘆氣,男兒情薄,這過去的一年多來,言氏又不在侯秀身邊,相隔久了,情就生疏,何況一回家還有親人等著。
小淘瞭解言氏的心情,不過她跟言氏本就一不太熟,這內宅之事,便是那如人飲水。冷暖自嘗。
段氏仍在昏睡,時不時的發出一種哼聲,這情況總讓小淘回想起侯夫人臨死前的那些日子,也是這般昏沉哼哼的,不由的彎下身子,探了探段氏的體溫,然後轉身問那言氏:“昨天還好好的,怎麼才一天工夫人就病成這樣了。”
小淘邊說著,又幫段氏緊了緊被子,怕風吹了進去。
“昨晚上睡前還好好的,婆母臨睡著還吃了一小碗的銀耳羹,可不知為什麼早上就起不來了,大夫說估計晚上受了風,再加上婆母體質本就弱,又應了句病來如山倒,才這般。”言氏解釋著,卻沒見小淘回聲,又看小淘的臉上表情有些怪異,便問:“怎麼了?”
卻原來小淘在幫段氏緊被子的時候,那手突然被段氏握住,握了兩下。段氏才鬆開了,再看段氏,仍是昏睡並哼哼,小淘的心立時明鏡一般,段氏是在裝病,那心不由的鬆開了,她就懷疑呢,哪能說病就病,而且一下病的這麼厲害,也不知這段氏弄了什麼手錯,連大夫都看不出來。
正想著,聽到言氏的問話,看來段氏為了裝的象,連言氏也瞞著,便道:“沒什麼,只是有些擔心。”
“是哩,都擔心著呢,也不知夫君能不能及時趕回來。”言氏道。
坐了一會兒,小淘就告辭,來的時候是半信半疑,回家的時候,那心裡倒是十分輕鬆,言氏以這種方法將侯秀弄回來,倒也是上上之策,唐以孝立國,不管是在朝廷還是在民間,都極重孝道的。
回到曲園,穿越曲折的長廊,小淘進了內院。在路過穿堂的時候,卻聽穿堂的窗戶外面傳來一陣嘀嘀咕咕的聲音。
“狗兒,我問你,公子床下怎麼有一箱銀錢呢,公子的用度,夫人平日可管得緊了,公子怎麼會有那麼多錢。”是珍兒的聲音,小淘聽的真真切切。
這時狗兒不高興的回道:“公子的房間你們怎麼能隨意進去。”
“我們可不是隨意進去的,夫人早上離開時吩咐的,今兒個天好,前些日子一直下著雨,各屋裡的床板棉被的都有些潮,讓我們搬出來曬曬,這才看到的。”珍兒辯解道。
小淘在穿堂這邊聽著,寶兒屋裡有一箱銀錢?這是怎麼回事,於是就讓紫衣去把三人叫了進來。
“說說,怎麼回事?”小淘問。
見三人還吱吱唔唔的,紫衣推了推珍兒,低聲道:“還不快說,你們剛才說的話,夫人在這邊都聽到了。”
於是,珍兒才把事情做了交待,原來早上她們去小寶哥屋裡。拿棉被,拆床板曬的時候,看到床板底下有個箱子,前些日子一直下雨,那木箱底下有些發黴,兩人就準備抬出來曬曬,抬的時候又看那鑰匙就連在鎖上,沒拿走,想來裡面的東西不重要,便開啟,想把裡面的東西也拿出來曬曬。沒想一把開,全是一串串的錢子,這才嚇了一跳,連忙把箱子放好,卻是再也不敢碰一下。
不過,兩丫頭也好奇,於是才有剛才攔了狗兒問的事,狗兒自小就跟著小寶哥,是最貼身的伴兒,公子的事情沒有他不知道的。
小淘便望著狗兒,眼神冷冷的,很是生氣的樣子,那狗兒很少看到自家夫人這般,又怕自家夫人冤枉了公子,便咚的一聲跪了下來:“夫人別生氣,這錢是季舅爺放在公子這裡的。”
原來那盧紫娟自小掌著家,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