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只顧著對石榴說:“你這會子有空麼,咱倆一起去鎮上好不好?我想買些鹽,還想買幾尺布做新衣裳,我嫁到這裡來連一身嫁衣都沒有呢。”
石榴瞧著秀兒身上穿的細布繡花衣裳,說:“你身上穿的夠好的了,還花那個錢幹啥?就你這身衣裳,咱村裡都沒人穿得起呢。”
秀兒在青樓雖沒呆多久,但還是掙了些錢,當時就做了幾身好衣裳,可是她穿著這樣的衣裳在村裡顯得不倫不類。“石榴,我是想買些粗花布做兩身衣裳,這樣也好去菜地裡種種菜啥的。初喜去田地間幹活都不讓我插手,我尋思著總不能一直在家待著,種種菜還是行的,我小時候在孃家也是要種菜的,這樣整日閒著婆婆臉色不好看。”
石榴尋思著自己明日下午就要和錢楓一起去驛站了,以後和秀兒很少在一起玩,便笑著點頭同意了。
芍藥正好想去田裡和二喜一起幹活,就起身來關門。
石榴本想騎馬去,可是錢楓在山上,她自己又不會騎,秀兒也不會,兩人只好走著去鎮上。
石伢子見他姐和鈴兒大嫂走在一起,覺得不妥當,誰都知道他姐和鈴兒母女打過架的。他追了上來,“姐,鈴兒大嫂,你們倆這是要去哪兒?”
秀兒在風月場裡混過,這一下就聽出端倪來,掩嘴直笑,“小弟真是有趣,你直接叫我大嫂就成,幹嘛要呼我鈴兒大嫂?”
石伢子臉一紅,無語作答。
石榴敲著弟弟的腦門說:“回棚子裡幹你的活去,我和秀兒去鎮上買東西,你管女人的事幹嘛?”
石伢子將石榴拉到一旁,小聲說:“鈴兒大嫂和你走在一起,她不怕回家被她公婆罵麼,初喜肯定也會罵她的。”
石榴瞪了他一眼,“就你事多,秀兒才不怕呢,她在錢家村沒有好姐妹,我跟她作伴去一趟鎮上有啥不行?”
石伢子沒話說了,看著他姐和秀兒胳膊挽胳膊向前走了,錢家村離鎮上不算遠,走這麼一趟路也不累。
秀兒因衣著顯眼,乾淨又鮮豔,來往的男人瞅見了忍不住會多瞧她幾眼。或許是石榴身段圓乎些,加上現在有孕了,就更顯福態,而秀兒卻是玲瓏身段,還畫了淡妝,石榴就這樣不知不覺成了秀兒的陪襯。
石榴自己當了陪襯還不自知,秀兒卻一臉的得意,見有男人瞅她,她更加挺起胸脯,微微帶笑,很是迷人。
石榴左瞧右看,“秀兒,你幹嘛一直笑著,看見啥好玩的東西了?”
秀兒拿手帕掩嘴輕笑,“和你一起出來玩我很開心嘛,還不許我笑了?”
“哦。”石榴還是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她們先是去鋪子裡買了一些粗花布,秀兒現在花的是自己的錢,所以她也不精打細算,還買了幾包糕點和瓜子,然後來到李家鋪子前買鹽。
還沒到鋪子跟前呢,石榴就大聲叫道:“梨花!你怎麼在賣鹽?”
石榴拽著秀兒大步走過去,梨花並沒有多瞅石榴,而是朝秀兒多瞧了幾眼。這兩個女人都頗有姿色,所以互相瞧著都不太順眼,梨花覺得秀兒那神情太浪蕩,而秀兒覺得梨花太傲氣。
石榴又問:“聽說這個鋪子現在是李大郎在打理,你怎麼跑出來賣鹽了?”
梨花用鏟子鏟了幾粒鹽讓石榴嚐嚐,笑著說:“我大嫂回孃家去了,昨日下午她和大哥打架,臉都被打腫了,就賭氣回了孃家。我大哥這會子和我公婆都在小郎墳上燒紙錢,我有了身孕,我婆婆說去墳上不吉利,就讓我在鋪子裡賣鹽。”
秀兒輕哼一聲,心想梨花只不過是一個肚子裡帶娃的寡婦而已,那麼心高氣傲的作甚,指不定她心裡怎麼想男人呢!
秀兒指著面前一堆鹽,“我要這邊的,來個三斤吧。”
梨花手法還挺熟練,很快就稱好了鹽,包起來遞給秀兒。
秀兒便伸手在袖兜裡掏錢,就在她掏錢之時,李大郎回來了。他老遠就見一位穿著十分顯眼的女人在買鹽,便湊近來看。
秀兒掏錢之時,露出了瑩潤的皓腕,李大郎站在一旁瞧著不眨眼,都快看痴了。
梨花見李大郎這副沒見過女人的模樣,心裡便著了氣,要知道昨夜裡李大郎還摸進她的房,說她是他見過最好看的女人呢。
梨花是個心氣高的人,哪裡看得下去這一幕,她伸手一揚,便把手裡的鏟子砸了出去,正好砸在李大郎的腦門上,李大郎疼得“啊”的一聲大叫,腦門上頓時鮮血直流。
石榴和秀兒被這陣勢嚇得往邊上一跳,不知梨花這是要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