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來。
“難怪……”她開始喃喃自語的對號入座,“難怪哀家總覺得身子不舒服,太醫又看不出個名堂,難怪了……哀家總是肩位大不適……原來是文虹這個小妖孽……”
太皇太后一臉的篤定,那身邊的公公當然懂得識人臉色,這便跺了一下腳,一臉的迷茫即刻轉成了大駭之色,“哎喲老祖宗,這麼說起來,前些日子奴才也總是隱約聽見了小孩兒的哭聲,一日奴才半夜醒來,瞧見床頭就直直站了那麼個三尺人兒,奴才定睛一看,可不就是綰公主麼,她那張臉白得跟紙似的,血紅血紅的眼睛,舌頭伸得老長的……樣子可嚇人了,奴才怕驚到老祖宗,一直不敢告訴您,可今日,不敢再瞞了……”想不到公公的演技比我還好,只見他表情生動繪聲繪色的細細描敘,不但太皇太后給嚇到了,就連我,都被他說得有些脊背發怵。
這下,太皇太后再無懷疑,她問我,“那可有什麼辦法收服這小妖孽?”
我在心裡冷笑,她一口一個“小妖孽”,又是憎恨又是恐懼,就是不記得,這個“小妖孽”,是她嫡親的孫女兒。
我清了一下嗓門,“她是被活活給嚇死的,年紀又剛好八歲,怨氣不散,凝結成魄,所以化成了修羅鬼,不能以收服普通厲鬼的方式來對付她,唯有用現已失傳於世金剛淨世咒來慢慢化解她心裡的怨恨,再行超度。”胡謅一番。
跟著我要了紙筆墨硯,用筆沾了墨,於一張宣紙上寫下大大的一個“囧”字,一連寫了十來張,太皇太后湊近來看,與公公面面相覷,兩個人都一臉的迷惑。
“這些符咒我已經施下了法力,亥時到子時,陰氣最重,太皇太后每日這個時辰將此符貼於額頭之上,然後前去小公主生前的寢宮走一遭,如此便可暫保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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綰公主陰魂不散大鬧帝宮的訊息,走水一般的颳起一陣旋風,幾乎席捲了整個後宮。後宮本來就居住著一群吃飽飯沒事幹的無聊女人,平素最大的愛好莫過於侃八卦嚼舌根,這訊息一傳十十傳百,綰公主被不斷程度的妖魔化,最後演化成談及色變。
太皇太后不光是自己貼咒符走寢宮,還將此方法普及至整個後宮,各宮的妃嬪也必須每天額前貼上咒符,將太皇太后最喜歡的那幾個花園走個遍,於是咒符必須提高產量,還不能假他人之手,我的手腕簡直酸得快斷掉……
這日夜裡,琳貴妃領著一行人走在芙香園的小路上,琳貴妃嘴裡叨唸著,“本宮才不怕什麼綰公主的魂魄呢,本宮這麼大一個人,難道陽氣還不夠重?還怕她一個小鬼不成?這符咒,模樣也怪怪的,”她伸手摸了摸額前那張我的大作,轉頭問我,“小竹兒,這畫的什麼圖案,本宮怎麼看來看去,好像一個人在做鬼臉。”
我向她投過讚許的目光,但我不得不連她一同糊弄,“娘娘,這符咒乃是先祖聚結畢生法力精髓所獨創,具有驅除妖魔,強生健體之功效……”
琳貴妃聽得似懂非懂,身邊一個宮女面色駭然的說,“娘娘,這可不是玩的,聽說公主的魂魄鬧得可兇了,福順公公都親眼見著的,那還有假?”
“就是,”另一個宮女已經抱起雙臂上下摩挲,好像颳起了什麼大冷風似的,“我老覺得這園子裡陰冷陰冷的,說不定……那個綰公主的鬼魂就藏在這園子裡。”她這麼一說,剩下的幾個宮女都忍不住嚇得尖叫起來,琳貴妃不以為然,繼續向前走著,我並在她身邊為她提著宮燈,轉頭一看,之前條狀的隊形縮成了一個圓球,幾個姑娘抱在一起瑟瑟抖動,艱難的向前邁動著步子。
走到園子口,正巧遇見迎面而來路經此地的太皇太后,她的身邊簇擁了一大堆的宮娥太監,我瞧見她不住的伸手按著那額間的囧字,生怕被風吹掉了,我們給她問安,她點了一下頭,這便朝著文虹幼年居住的公主所走去。
我們幾個提著花燈將芙香園都逛了個遍,算是完成了任務,正要打道回去時,人群中突然發出一聲尖叫,“天啊,有人摸我屁股……”是走在隊伍最後的宮女月眉,大家轉頭去看她,她哭喪著臉跑過來,說遭人非禮了,緊接著又有人發出一聲尖叫,大囔著說,“你們看,月眉的背後有個小孩兒的手印。”
我也湊過去瞧個究竟,卻見果然如此,因為宮女服的臀部是淺杏色的裙裾,所以那個黑乎乎的小手印十分清晰,我心想不會真這麼邪門吧,莫非我們把貨真價實的鬼給召喚來了?
這下連琳貴妃的面色都變了,那個月眉更是鐵青著臉,整個人直往地上坐,幾個丫頭都嚇壞了,惶然不知所措,就在這個時候,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