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們是不知啊,那景帝……”說書人打了一個酒嗝,神經的笑了笑,道,“景帝看似為儒雅翩翩的一代明君,實則,骨子裡,卻殘忍得很啊。”說著,卻不往下去了,惹得大夥兒著急,有人催促了一聲,問他,景帝如何殘忍,他卻擺擺頭,不說了。
“人人都知道,景帝乃是位治國有道的仁君,你才不懂個什麼,在這兒瞎弄噱頭罷了。”一人囔到,大家也都這樣認為,聚在一團的人群便漸漸的散去了,唯有我,還站在那兒,看他抱著那酒罈咕咚咕咚的大口喝起來,我以為他醉了,並沒注意到我的存在,沒想到他雖沒正眼看我,卻兀自開口道,“姑娘長得好生面熟,竟就像在哪兒見過似的。”
我一怔,跟著道,“請恕唐突一問,您又是如何知道先帝的這些前塵往事呢?”
他仰頭一笑,這才將目光挪到我身上,我竟被那眼神給看的一怵,“姑娘不必問緣由,既然在此遇到了,這也是緣分,蔡某便在此多給姑娘說上一句,色字頭上一把刀,這把刀,可以殺了自己的良心,也能殺了……自己最親的人。”
我仔細辨著他的眼神,竟不像是胡謅亂造,急切想知道有關父親的一切,便追問著,“還請先生詳解。”
他緊緊看著我的臉,目光陰森,轉眼卻又淡笑著,起身來招呼了一聲道,“如此也好,你隨我來。”
我跟著他上了二樓,進去了一間廂房,他從櫃子裡取出一個畫軸,開啟來看,是一幅畫,畫中之人我在夢裡見過,正是孝敏太妃,聽得他在一旁醉幽幽的道,“瞧,這是景帝親手為多羅氏蕙蘭畫於御花園之中。她……”他指著畫兒,“原本是景帝一生最愛的女子,得到景帝的專寵,甚至被指責為禍國的妖姬,這是天下百姓皆知的事,可還有一事無人知道呢……”他說著又露出那種神經症的笑容,轉過頭來,駭笑的看著我,道,“永豐四十八年,太上皇征戰邊塞,從木木爾帶回一個名叫齊塔娜欣硯的美貌姑娘……”他才說到這裡,我忽然有了極為不好的預感,果真聽他道,“景帝看中了她呢……”
“不,不可能的!”我不堪相信的連連搖頭,“她是他父皇的女人,景帝不可能這麼做。”
“有什麼不可能的。”他無視於我的錯愕,接著道,“這個來自木木爾的姑娘,一開始是很受太上皇寵幸的,可畢竟不過十四歲,對於那時已年逾五十的太上皇來說,實在年幼,雖貌美卻太不解風情,每每臨幸,都是哭哭啼啼的,時間久了,美人也就不新鮮了,便被太上皇扔到了一邊,殊不知,身為太子的景帝,卻垂涎齊塔娜的美色已久,一天夜裡,喝得爛醉的景帝終於闖進了齊塔娜的寢宮,將她給強爆了,而且,還做了更令人髮指的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齊塔娜這個人物還記得嗎,是雋行的母親啦……下一章明天上午更新的哈~請筒子們繼續支援勤勞的汐貓~貓吻無數~~~
☆、第四十六章 疑心深種
砰地一聲,我碰到了身邊的茶杯;說書人掃視過來;我抖動的身軀,以及地面裂開的碎片;讓他揚起了詭譎的笑。
“莫非是景帝親手殺了齊塔娜氏?”我心驚膽顫的問。
說書人看了我一眼;嗤笑道,“景帝是個色胚;如此美人,他消受龍榻都來不及,又怎麼會對她下此毒手?”
“那究竟是……”
“此事關乎我的身家性命,若你真想知道;就下到地下親自去問問齊塔娜氏便知。”
我一陣血氣上湧。
“你是如何知道這些的!?”我衝過去一把拽住他的衣襟,並沒有平息心中的戰慄,他卻一直無謂的怪笑著,任由我拽著他,似乎一切也都在他的預料中,答,“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當年景帝為了掩蓋自己亂倫的罪行,將那凡與此事可能牽扯上的人與事,全都抹去了痕跡……”
“聽著!”我因極力的壓制情緒,聲音顫得都快走了樣,“且不論真假,也不管你是如何得知這些,但從今往後若是想保全性命,勸閣下還是三緘其口最為上策……!”
“哈哈。”他大笑,這才拂開我的手,一雙眼睛卻死死盯著我臉,“姑娘若與皇室無干,又何必這樣緊張成這樣。”他說罷端起那畫兒,笑出幾聲,“蔡某見姑娘生得這般可愛,倒是肯給姑娘你一個警醒,若是再不離開這裡,恐有性命之憂。”
他說著,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我愣愣的看了他片刻,這才,失了魂似的離開房間,下了樓來。
我很快就忘了他給我的警告,滿腦子都回蕩著他剛才所說的那個可怕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