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完全不顧別人意願,這與綁架脅迫又有何區別?不過得知傑森安然,還是略放了心。
蔡少寅邀狐狸與我進屋子坐下說話,狐狸走了幾步,我卻原地不動,他回身望我,嘆了聲氣對蔡少寅道:“先去看看黃毛。”
蔡少寅將我們引至東面一個小小的方門處,門是兩扇,緊緊關著,道:“傑公子就在裡面。”話音未落,我已奔上,雙手推門卻推不開,低頭一瞧,門上居然掛了一把鎖,我回頭怒道:“你不說是貴客麼?為何要關住他?”
蔡少寅沒有在意我的無禮語氣,笑道:“非我本意啊,傑公子脾氣甚大,一路吵鬧不止,我好言勸慰無用,只得委屈他幾日。”
我瞪大了眼睛:“你們打他了?”
蔡少寅忙擺手:“沒有沒有,絕對沒有,傑公子若能助我成事,當是我的恩人,我又怎會傷他。”
“開門!”我叫道,心裡對此人已厭煩到了極點,假模假式滿嘴的堂皇,做著當皇帝的美夢,到頭來不過是個短命鬼罷了!
姓蔡的將門開啟了,我急急衝進。
門內竟是一個小院兒,立了間灰磚房,屋頂朽木片片,屋周雜草滿地,牆角堆了些殘磚斷瓦,看起來荒蕪又淒涼。屋子前方,正有一人站在草叢間。青色的長衫,穿在他身上就變做了中衫,黑色的褲子打了綁腿壓在平口布鞋上方,柔軟的褐色頭髮長了,不僅覆了前額,有幾縷也垂到了眼睛上,他低著頭,慢慢踱著步子,捧了個本子嘴中唸唸有詞。
心中的感傷如潮水般湧來,一個原本快樂無憂的外國男孩被我連累進了古代,遭遇了本不可能遭遇到的奇事,山水沒遊幾處,現下居然被關在這破敗小院中。眼淚倏地流了出來,控制不住激動大聲喊道:“傑森!”
他猛地抬起頭來,碧藍海色裡頓時眩光四射,掩不住的驚喜顯露在臉上,高聳的鼻樑輕皺了皺,將手中本子一扔,對著我大敞開了懷抱。
我哭著撲了過去,撲進他的懷裡,緊緊擁住他,他還好,還好!沒有受傷,沒有消瘦,看起來很健康。
“三三”他的聲音也充滿了激動,“你來了!我很想念你。”
我埋著腦袋不住的點頭,嗚咽道:“是的,我也很想你,很擔心你。”分開一月,再見傑森時我終於明白,他與我的意義有多麼大,多麼重,不僅僅是我第一個異性朋友,也是我第一個感覺到可以唇齒相依的人,他的命運與我的命運連在了一起,在這裡我們不可以分開,不可以失去彼此。
傑森擁抱住我的手臂在微微顫抖,不知道這一個月他受了多少威脅,吃了多少啞巴虧,沒有我在他身邊,他是怎麼應付過來的?
“三三,你好嗎?你有沒有吃苦?”傑森雙手托住我的臉,藍眸裡閃著關心。
我哭的沒了形狀,只會點頭:“我很好……很好,你呢,他們有沒有欺負你?”
“沒有,你看,我不是很好嗎?不要哭了。”
身後傳來重重咳嗽聲,傑森放開我,碧藍又幻做冰藍,我抹著眼淚回頭,狐狸滿臉怒意,蔡少寅仍是掛著虛偽笑容。
狐狸道:“好了,都挺好的,沒死沒病,見完了就走吧。”
“去哪兒?”我還抽著鼻子。
“跟我出去!”狐狸口氣不善。
我拉住傑森的手道:“我不走,我就住這,我要和他在一起。”
蔡少寅笑眯眯地:“謝姑娘若想和傑公子同住此院也無妨,不過屋內卻只有一張床榻。”
我道:“那就再放一張。”
“不行!”狐狸突然爆喝一聲,嚇的我一哆嗦。他……他那氣不是裝出來的,眼睛裡已要噴火了。
傑森冷道:“為什麼不行?華先生你總是要強行把我和三三分開,這真的很不友好,不像是你們國家一貫對待客人的方式,很沒有禮貌!”我心中暗叫一聲好,傑森說的太對了,狐狸不但不知道“怕”字怎麼寫,也不知道“禮貌”二字怎麼寫的。
狐狸嗤鼻一笑,開始耍起無賴:“我說不行就是不行,沒有為什麼,莫忘了你們的處境!”說著便一步上前來將我拉離傑森身邊,繼續道:“謝三毛你又不聽話了!”
我見他雙眼眯向傑森,心中驚怕,他行事狠辣,會不會對傑森不利?咬唇半晌道:“好,我不住這裡,你們出去,我要和傑森說話。”
他眼睛衝我一瞪,我也一瞪,邊瞪邊咬牙,互瞪了一陣,他眉毛一皺,重重哼了一聲,甩袖出去了,蔡少寅笑道:“二位慢聊。”說完也走了。
他們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