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不讓人橫生枝節就行了。依我之見,新政的事其實可以放一放,不停的吹著風,把公子的想法慢慢的吹進他們的心裡,自然會有水到渠成、瓜熟蒂落的那一天。而丞相大人立嗣的事,才是眼前最重要的。”
曹衝眼前一亮。他一直在想著在穩住曹操寵愛地同時。能夠運用自己手裡地武力逼著天子立刻答應他地新政施行方案。又擔心用武力逼得天子太緊。最後不得不兵戎相見。留下一個弒君地不好印象。再想拉攏人心未免會有些名不正言不順。故而左右為難。現在劉巴一提醒。他倒是思路開啟了。新政地事。不急在一時。把這個想法當個種子先播下去。總有會發芽地那一天。自己還年輕。劉巴這些人也正當壯年。如果再有二十年地時間。還有什麼思想是扭轉不過來地呢。眼下地事。不讓曹上位才是最重要地。只要自己掌政。推行新政就算有些阻力。也不會中途夭折。
“多謝子初先生提醒。我明白了。”曹衝對著劉巴施了一禮。劉巴連忙扶起他來。臉上露出滿意地笑容。曹衝被他說通了。不再冒進。對他來說這次交談地任務就達到了。
“不過糧食。還要荊益那邊再抽調一些出來。不要動及他們地根本。可以用錢去買。也可以用優惠條件去換。水師要護航了。海船也出來了。想要出海做大生意地。讓他們出點血。總不能白佔便宜。”曹衝想了想說道:“我估計再抽個二三百萬石糧食。應該是不成問題地。”
“當然不成問題。”劉巴輕鬆地笑道:“不這首當其衝地就是蔡家、龐家。還是黃家、蒯家。水路上地生意。象來以蔡家為第一地。公子一聲令下。蔡家至少能捐出十萬石地糧食來。”
“這麼多?”曹衝也有些吃驚。蔡家現在這麼有錢嗎?
“公子去問問夫人。不就知道了嗎。”劉巴撫著鬍鬚笑了:“就算他們
這麼多糧食,出這麼多的錢也是小事一樁,十萬石糧錢?荊州的糧價一直維持在五十錢一石,十萬石不過五百萬錢而已,對蔡家來說,九牛一毛。還有龐家、蒯家,哪家不是有上萬畝的地?就算租的地每年要交高明達一半的租稅,這幾年的存糧也很驚人,他們哪吃得完,這幾年都開始大量造酒了,蔡家的精力主要在做生意上,存糧反而不如他們多,蔡家的酒秘方要不是看得緊,蔡家酒坊早就倒了。”
劉巴做河南尹才兩年,和荊益的官員熟悉得很,在荊州主持審計的楊儀就是他的老下屬,去年到丞相府來上計的時候就住在他家,故而他對荊益的事情很清楚,一個個數字張口就來。曹衝聽眉開眼笑,他這兩年只知道從荊益要了不少糧和物資,卻從來沒有算過帳,現在聽劉巴這麼一說,才知道荊益兩州的賦稅早就超過了大漢國的一半,就是交州揚州這兩年新政實施之後,成果也喜人,隱隱有趕超大漢人口最多的司隸和冀州的趨勢。
“公子說得對,從地裡刨食,刨不出幾個錢。農業是基礎,是國家穩定的根基,象這次雪災,如果不是源源不斷的供應糧食,一旦餓死人,新服的羌人也好,漢人也好,都會亂,有了糧食就能吃上飯,百姓只能餓不死,就不會鬧事。但是想要富強,還得靠工商。”劉巴感慨的說道,他想了想,又有些神秘的說道:“公子,我聽南陽最新搞出來的連弩威力甚大,可是從來見過,這次閱兵連新式戰船都出來的,為什麼沒看到連弩?”
曹衝笑了笑,瞥了一眼劉巴說道:“連弩勝在快速,但是射程近,弓力小,對付草原上的騎兵那是利器,到了海上,可就不行了,所以大部分都運到北疆去了,船上當然沒有。你要想看,我這兒倒有一架,是他們拿給我做紀念的,是南陽第一架正式量產的連弩,上面還有孔明夫婦和馬德衡等人的親筆簽名,極是珍貴,將來啊,是我大漢國的傳家寶。”說著,他招呼小雙去將連弩取來,放在劉巴面前。
劉巴小心翼翼的開啟箭匣,二十支寒光閃閃的鐵矢,安靜的躺在匣中,散發出一種凌厲的美。
劉巴驚歎的張大了嘴巴。
“文若,倉舒一直打算讓你去荊襄,我本來想你留在許縣幫幫他,現在看來,你還是去荊襄比較好。南方不能亂,那裡不僅是倉舒的根基,也是我大漢國的根基,你大概也知道,這四個州的賦稅,佔到了大漢總額的七成還多,如果照這個勢頭髮展下去,交州揚州這兩年蓄的力一旦發出來,四個州能佔到我大漢國的九成。”曹操一手捻著棋子,一手捻著須尖,緩緩的說道:“北疆、西疆的安定,需要大批的錢財,因此南方一亂,北疆、西疆也守不住。沒有一個靠得住的人在那裡坐鎮,我,不放心。”
荀彧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