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狗肉、臭肉,啊——大壞蛋!”喬木捂著口鼻,趴在楚言身側大叫。
“閉嘴!你信不信寡人真剝了你的皮做燈籠,別以為寡人只是說說。”
喬木驀地閉嘴,把自己縮成個球儘可能的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楚言見她這般模樣心情好了不少,怒轉喜只在一瞬間,大掌拍怕喬木的頭道:“你乖一點,在這裡陪著寡人,過後,讓安山買一車好吃的予你,嗯?”
喬木不吱聲,翹起屁股呼呼呼爬向楚言,腦袋埋在他的袖子裡。
他滿意的點點頭,對賽神仙道:“開始吧。”
“大王的趣味實在是令我等望塵莫及。”公狐狸失笑。
面上帶笑,眼中藏著憂慮,賽神仙戴上用豬泡弄成的套子,屏息道:“大王,您忍住。”
楚言摸了摸喬木的腦袋,牙一咬道:“嗯。”
腦袋上的那隻手讓喬木不安,既然是要動刀的,還是在沒有麻藥的情況下,她真怕他一個沒忍住把她的腦袋當成發洩的西紅柿給擰了。
忙裝作憋悶的樣子,從他袖子下鑽出來,捂著口鼻,抬著身子慢慢看向那施刀處。
刀刃寒光閃爍,膝蓋腫爛發臭,當尖刀刺入血肉,一股黑水從傷口處飛濺而出,喬木沒提防嚇了一跳,一屁股坐在榻上。
耳邊聽著有人劇烈的喘息聲,喬木轉身去看便見他額上的冷汗一大顆一大顆的往下掉,而他大睜著雙眼瞪著頂棚,好像與那頂棚有什麼不共戴天之仇似的。
此一刻,他依然男色惑人,所不同的是,面目猙獰,不是如玉君子,而是深山野獸!
喬木再轉頭回去看,瞳孔便驚的驟縮起來,腐肉被一點點的割去露出黑紅的筋和肉,黑血染髒了他身下鋪墊的白布,耳邊他的喘息聲越發急促、猛烈,忽的,她的手一痛,她驚覺回看,便見他緊緊握住了她的手,他的五指纏繞著她的,像是藤纏樹,纏死方休!
疼,猛然的刺入心肺,她卻忽覺上癮。
就是這樣的感覺,清清楚楚的疼,刻骨銘心的痛,她才確確實實的感受到,她是活著的,活在這個明明白白存在的世界裡。
冷汗浸溼了他額前的發,貼在他如冷玉的臉頰,劇烈的喘息讓他的胸腔震動如雷,卻更像一個受了傷的野獸,靜靜的趴伏在潮溼的沼澤,白日、黑夜,默默的等待死亡來臨的那一刻,而唯一不變的是他狂霸不羈的心,縱然臨死也要死的威嚴不改。
頹廢的氣息令他看起來更有滄桑男人的味道,那一刻的心動,令她鬼使神差的俯下身像一隻小松鼠一樣的趴向他躁動不安的胸口。
沼澤地裡臨死的野獸不需要別人的同情,在死亡來臨的那一刻,他需要的緊緊是打發掉那圍繞在他周邊,溼冷的孤寂。
不合時宜的心軟讓她腦筋犯抽,明知道野獸危險,也要像一隻天真的近乎蠢的小松鼠一樣,偎近野獸,躺在野獸的身下,與他同眠一夜。
天真的以為,拿自己的體溫溫暖他,他就不會死。
暖香絲絲縷縷的竄入楚言的鼻端,一個女人的體香,在此刻他的精神高度集中,全身的感知覺都靈敏異常的時候,他猛然發現,這香氣是如此的熟悉。
有那麼一種香被他強行壓在心底,自欺欺人以為早已經遺忘。只因為那香是他有生以來最大的敗筆,那是他最不願意面對的罪惡。
賽神仙這個施刀人也是悶出了一身的汗,對著一個大活人挖肉,他也擔著風險,好在,每五日一次,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他也漸漸習慣。
唯一改變的是,對鳳王楚言,他的主子,他越發敬畏。
一個對自己都這麼狠的人,將來,誰又能阻擋得了他。
大唐皇帝真是愚蠢,由著鳳王在邊境開疆擴土去侵略別國的土地有什麼不好,非要想盡辦法把他給弄回來,弄殘他又丟到這揚州,任由他自生自滅,他哪裡知道對這鳳王打蛇不死必被蛇咬!殘了又如何,殊不知壁虎斷尾逃生,總有重新長出來的時候。
一敷了藥的乾淨白布將鳳王的膝蓋纏住,包紮好,賽神仙脫了被毒血染髒的豬尿泡,後退幾步,躬身道:“大王,您休息吧,屬下告退。”
安山將鳳王臉上的汗擦乾淨,也起身退下,臨走時看了一眼蜷縮在他家大王懷裡,猶如一隻鼠兒的醜奴,不放心的叮囑道:“醜奴,你莫要打擾大王午睡,跟著我出去吧。”
“哦。”喬木心緒煩亂,在這種情況下,她怕露出破綻也想遠離身下這個心思縝密的傢伙。
“她留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