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穴中,南明澈帶著楚雅兒一路疾走,一直走到星光滿天,雨色清鮮,走到腿腳發軟,再不靈便的時候,這才終於到了崖頂。
一道風景秀美的斷懸,一間青綠的茅草扎出的飄搖小屋。乍一看,清新自然,心曠神怡,可再一看,又有些缺心眼。
七夕剛過,他帶她來這裡是等牛郎呢,還是要看織女?
皺著眉,警惕的道,“南明澈,你帶我來這裡,到底想要幹什麼?”
用力將他甩開手,她又累又乏,雙腿再也邁不動了。
南明澈初時不說話,只是那樣靜靜的看著她,半晌,揚聲念出一首詩:“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如斯深夜,他聲音朗朗,傳聲千里,卻是對著她如此輕描淡定的說出了這麼一句話後,便再也不吭聲了。
楚雅兒挑眉,覺得這小子是瘋了。
費了這麼大力氣將她抓來這裡,就是為了要聽他念這麼兩句詩嗎?
深吸一口氣,她將自己胸中的窒悶吐出,這山間的空氣很好,很清新,也讓自己的腦子更加清醒。
再加上這雨後的夜,清涼的風,兩者徐徐交融,又互為相依,便勾勒出無數的亮麗風情。
看得見,摸不著,卻又實實在在就一直圍繞在自己的身邊,久久不散,如果不是在南明澈的挾迫之下才來到這裡的話,楚雅兒想,她的心情會更好。
“南明澈,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楚雅兒問,這句話,她在前世裡不知道聽過了多少次,在今生今世還是第一次聽到。
南明澈勾唇,“字面意思。”
“呃?”
楚雅兒愣愣的瞪著他,反覆思量之後也沒明白他到底心裡在想什麼,索性開門見山的道,“說吧,你想要做什麼?”
這麼費盡心機的將她帶來這裡,絕不會是為了要與她談情說愛的。
南明澈便點頭,目光灼灼的盯著她:“你不是小兔子!”他這次找她來,也的確是為了查清楚這件事。
楚雅兒笑了,“你說什麼?”
果然是天生而成的陰謀家,這鼻子都比一般的狗靈。
南明澈道,“三天之前,本王就在秦淮河上,你與白景霖的一言一行,本王都看在了眼裡。而在那個時候,你明明已經落水死了,卻又為什麼活了過來?你到底是人還是鬼?”
那一日,她靈動跳脫,又機敏傲驕,那麼多的金票她說丟就丟,便是連他,也做不出的事情!
接下來,她溺死而死的訊息,傳到宮中,他也聽說了,當時他的心很茫然,竟有種珍寶錯失的感覺,可後來,竟是又詭異的聽到她居然死而復生了,他便再也忍不住的叫人給她傳了紙條,帶她出來。
所有的一切謎題,他要親自解開!
“哈,我是人還是鬼,你不知道嗎?喏,據說鬼是沒有影子的,要不你看看我的影子?”
楚雅兒起身轉了個圈,將身後的影子指給他看,南明澈皺眉,冷道,“我不想聽你狡辯!我只是想知道,如果你是人,你怎麼可能會死而復生?如果你不是人,那你又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話到此處,他手按了腰間軟劍,煞氣凜然,楚雅兒停住身子,心有些慌,“喂!你這人怎麼回事?你一路拉著我過來,我的手不是熱的嗎?我當然是人了,怎麼可能是鬼?”
嚇!
再敢說自己不是人,沒準這南明澈一劍就砍過來了,她若真是個鬼,砍也就砍了,反正砍不死,可她真正是人哪,這一劍過來,腦袋還不飛了?
頓時覺得穿越也有風險,尤其是這種掉腦袋的事,隨處可見發生哪!
所以,無論如何,她都得讓南明澈真正的相信她,她是人,不是鬼,她還是小兔子,而不是什麼別的女人來假扮的。
這樣,她的生命才算真正的有了大保障。
南明澈為人謹慎,又出手狠戾,一旦知道她是穿越而至的楚雅兒,並非他原來乖巧聽話的小兔子,很有可能會為了防止秘密洩露,而將他當場斬殺,那樣的話,她豈不是死得太冤了?
“真的嗎?你沒騙本王?”
南明澈跟著鬆了一口氣,按在腰間的劍柄緩緩鬆開,雖然微眯的眼底仍有懷疑,但倒是比剛才的情況好了許多。
楚雅兒一見,又趕緊的趁熱打鐵道,“你想想,我要真是隻鬼,我還能被你一路拽著扯著的上這裡?我直接一飄就上來了,也不會累了。”
唔!
南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