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根十分麻利的爬了上去。
看著他那麻利到了極點的動作,後面的九連戰士們不禁連連嘬舌,“奶奶的,這小子是人還是猴子啊,動作也太快了吧。”
在仰慕而震驚的目光中,彭明率先爬上了山崖,在他後面,越天雄等人也順著繩索爬了上來。
留下了一個班的人在這裡警戒,越天雄帶著彭明他們返回了自己的陣地,見到了陳大刀等人。
這時候的陣地已經面目全非,到處是炮彈爆炸後的彈坑,深深淺淺遍佈了整個陣地上和陣地前,坑內散落著炮彈的彈皮還有人體的碎塊,鮮血已經浸溼了大地。
站在陣地上放眼望去,陣地前層層疊疊倒著的都是屍體,有鬼子的也有自己人的,因為鬼子一直在激戰,因此他們沒有時間顧得上把屍體搬下來,就只能暫時那麼放在那裡。
越天雄帶人返回的時候,陳大刀率領著留下的兩個排已經打退了鬼子十幾次進攻,殺死了一百多個鬼子,自己也傷亡了三四十個。
雖然鬼子戰鬥力比較強,但是地形上還是九連佔優,那陡峭狹窄的山坡,讓他們每次能夠投入的兵力有限,而且朝上爬起來很費勁,速度慢的跟蝸牛差不多,簡直是最低速度的移動靶一樣。
見越天雄帶人回來了,陳大刀高興的從戰壕中竄了出來,一下子就撲到了他近前,“連長,你回來啦。”
“嗯,回來了!”越天雄朝身後一揮手,一排長指揮著九連戰士把繳獲的武器搬進了戰壕,那七八十支三八大蓋步槍和數量不菲的子彈,以及幾挺擲彈筒和炮彈,全都讓陳大刀的眼中閃爍著狼一般的眼神。
一邊嚥著唾沫,陳大刀從一名戰士手中抓過了一挺歪把子機槍,拉開槍栓看了看保養十分到位的槍膛,然後嘿嘿笑了,“連長,你們這是去打獵了,從那些王八蛋手裡弄了這麼多好東西。”
越天雄笑了,他知道要不是彭明他們出現,恐怕自己現在早就是鬼子槍下的亡魂了,他帶去的那一個排基本上回不來幾個的。
“快,跟我們說說,這次鬼子吃的虧可不小啊。”陳大刀興奮勁還沒過去,他嚷嚷著,“最少一箇中隊。”
看了彭明一眼,越天雄這才沒好氣的罵道,“你小子別眼裡就有那些傢伙,也不看看誰給咱幫的忙。”
聽越天雄這麼一說,陳大刀這才依依不捨的將目光從武器上揪下來,轉向了一旁的彭明他們。
就看了一眼,陳大刀愣住了。
這些人太兇悍了,簡直像剛出籠的猛獸一般,從那自然而然擺出的動作看得出,這些人都是身經百戰的好手。
“這些人是——”陳大刀疑惑的目光重新投到了越天雄身上。
越天雄還沒有說話,一旁的彭明已經激動的踏前一步,伸手就抓住了陳大刀的胳膊,喊道,“刀子,你這個癟犢子的玩意竟然還活著。”
這句刀子把陳大刀給喊愣了,要知道能夠喊出他這小名的只有同村的那些哥們,但是打仗到現在,一起出來的人就剩了他老哥一個,刀子這個小名也就沒人再提起了。
盯著對面這個大個子,陳大刀仔細端詳著他,越看越覺得眼熟,但是一時之間想不起他是誰,“你是誰,我怎麼看著你這麼眼熟啊?”
“我是二頭啊!”彭明伸手在臉上抹了兩把,把偽裝油彩擦去,露出了下面的一張黑臉,還有嘴裡的一嘴白牙,“你小子他奶奶的連我都忘了?”
“二頭,你個王八蛋還活著啊。”隨著偽裝油彩被擦去,陳大刀終於認出了這個從小穿同一條開襠褲的死黨,一陣狂喜湧上心頭,“你也沒死啊?”
當初陳大刀所在的是東北軍第五旅,而彭明所在的是第三旅,後來第三旅在熱河子被日軍打散了,一個旅退到關內的只有441團和一個機炮營了,剩下的不是犧牲了,就是被打散,成了小股的抵抗力量。
好幾年過去了,陳大刀也死了心,他覺得彭明應該是已經犧牲在了熱河子,因為彭明所在的二營據說是死守一個隘口,最後全都犧牲了。
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了彭明,這對於陳大刀來說無異於天降喜訊啊!
彭明一聲嘆息,滿是感慨的說道,“別提了,熱河子戰役我們全營都跟鬼子拼光了,我也受了重傷,後來是炎黃軍團從死人堆中扒出了我,給我治傷,後來傷好後我就加入了炎黃軍團。”
聽到炎黃軍團幾個字,不光是陳大刀,留在陣地中的那些戰士也都被吸引住了,主要是這個名字太有名了,想不知道都不容易。
陳大刀上下端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