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月雖然滿心的困惑與不情願,但面對攖寧眼裡對自己毫無瑕疵的信任,她想不出拒絕她的理由。
她很快修書一封,讓宋珍珠著人快馬加鞭,送往洛城陰家。
回到五兵營,攖寧便著人將樊鵬琨喊了來。
“大人,您有何吩咐?”
“明日一早,隨我去一趟邕州。”攖寧吩咐道:“多帶些衣物,說不定,我們得在邕州多住些時日。”
樊鵬琨不知攖寧要去邕州做甚,卻沒有多問,只恭謹地應了“是。”
是夜,邕州紅石山道觀,素有“山中宰相”之稱的子虛道人陶泓景,正卜了一卦,看過卦象,便微皺起了眉,隨即便囑咐身邊年輕道人,“玄清,為師要閉關修行數日。記住!若有客人來,就說為師出去遠遊樂了,歸期不定。”
玄清不解,不禁問:“師父不是今晨才出關,怎又……”
“你只管按我說的做便是。”陶泓景打斷玄清的話,說罷便往內室走了去。
玄清深感師父今日情緒有異,摸著腦袋卻是莫名不解,終是無奈,顧步回頭退出屋去。
他來到道觀正門口,交代了守門的小道們,叫他們統一口徑。
翌日有客到訪,守門的都按著玄清的囑咐,一一打發了。
傍晚時候,攖寧和樊鵬琨徒步登山而至,聽得守門的小道人說他們的師父不在觀中,樊鵬琨第一個露出了驚訝失落之色。攖寧想了想,則是一臉沉靜道:“天色已晚,我二人遠道而來,還望這位道兄行個方便,讓我們借宿一宿。”
小道人想也不想便是拒絕,“二位還是請回吧!我們大師兄交代過,師父遠遊期間,觀裡不能留客。”
“這卻是為何?”攖寧問。
“這……”小道人撓了撓頭,有些為難,索性憨笑一下,道:“這位公子就莫要為難我了,我們大師兄這樣交代的,我照做便是,哪裡敢多問?”
攖寧抱之以笑,點點頭表示體諒,隨即便是拱手做辭,離開了。
沿著石階小道走到拐角,她往後張望一番,便拿出了自己所剩不多的麻藥暗器,指向樊鵬琨道:“委屈你了。”
扣下機關,樊鵬琨還未反應過來,龐然的身體便轟然倒地了。
“樊兄!樊兄你怎麼了?!”攖寧伏在他身邊,疾撥出聲,隨即又大喊“救命”。
聞聲很快跑來了兩個小道人。先前與攖寧說話的那位不無著急問:“這位公子這是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啊!好端端地突然就倒下了……”攖寧急得一副要哭的樣子,很快轉向小道人,求道:“這位道兄,你行行好,救救他吧!?”
小道人想了想,轉身對身邊的小道人道:“快去稟告大師兄。”
修道之人,大多也講究一個行善施恩之義,經這一出,攖寧和樊鵬琨終於被允許在觀裡住宿一宿了。
玄清道人好心,還讓觀裡通曉醫理的師弟給樊鵬琨進行了看治。
“呼吸平緩,脈象正常,看起來……似是無有大礙。”師弟擰著眉,卻是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不如……再等等看?”
“三師弟,你肯定沒有大礙?”玄清瞪視了師弟,“實在不行,去山下請個大夫。”
“應該沒有大礙的……”
“還是請大夫吧!”
攖寧想著大夫請到了,樊鵬琨也醒了,前後也不過麻煩這些道士一趟,她也就沒有拒絕,徒惹人懷疑。她只著急道:“去城裡請大夫,還要費不少功夫,只怕大夫到了,我兄弟……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可叫我如何與他孃親交代啊?”
“這……”玄清一臉為難之色,“這除了去城裡請大夫,我等也束手無策啊。”
“唉!”攖寧嗟然一聲,作勢拭了拭自己拼命擠出來的淚花,道:“要是子虛道人在觀中就好了……傳聞子虛道人上知天文、下曉地理,有懸壺濟世之能,還能掐會算,他老人家若在的話,定能讓我兄弟醒過來。”
玄清微垂了眼目,因為著急而擰緊的眉宇也鬆懈了些。他先是寬慰攖寧幾句,叫她耐著性子等大夫來,隨後便悄然離開了。
他前腳剛走,攖寧便捂著小腹問身邊懂得醫理的那位道人,問:“我這憋了一個下午了……敢問廁軒在哪兒?”
“噢,出門左拐便是。”
“多謝!麻煩照看一下我兄弟。”攖寧說著便往屋外跑了去。
來到屋外,尋到玄清的背影,她便一路跟了過去。
如她所料,玄清來到